惠康王死后,他们这一队人马不敢放松分毫,生怕对方手中有信鹰,又或者快马加鞭火速往下传讯,故而没日没夜的赶路。
如今站在书房里,秦洋一双眼都是血丝,疲惫得很。
霍霆山没多留他,汇报完直接让他回去休息,也应证了方才那句,确实一盏茶都留不到。
霍霆山转回头,对上裴莺的目光,那双水眸有些愣,眼里似惊讶,也似还有其他。
“您将惠康王杀了?”裴莺语气惊叹。
这栽桩嫁祸实在高明,她估计后面他会竭尽所能向天下人宣扬惠康王的死讯。
不仅是死亡地点,更有死前的矛盾。
到时天下皆知并州牧之子杀了皇室中人,楚皇室尚未倒,谁敢公然援助并州?
如果更狠一点,霍霆山甚至可以反手给石氏父子扣上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凡是听他们父子号令的,都是叛国贼,此番之后又有谁敢听令?
说不准并州内某些武将见势不妙,干脆反了,又或者顺势倒戈霍霆山。
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后面或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整个并州收入囊中。
“对,杀了。”霍霆山唇边弧度深了些:“叛国之人无民心可言,在我看来,如今这场战争已然能算落幕了。”
裴莺心道了声果然,但还是给他道喜:“恭贺将军。”
却没想到这人后面话音一转,“既然战事落幕,夫人可以稍做准备。”
这转折太快,裴莺没反应过来:“准备什么,是收拾行囊准备去那边的州牧府吗?”
但应该没这般快吧,流言需要时间才能发酵起来,且他刚刚也和秦洋说要静等。
霍霆山眼尾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战事已结,无需再禁女色。”
裴莺一张玉面迅速涨红,许久才憋出一句:“怎的说这个……”
“夫人,我已忍够久了,佛祖见了我都要说一声同道中人,称我为道友。”霍霆山慢悠悠道。
裴莺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够口无遮拦的。她低声和他辩驳:“都还没住进这般的州牧府,如何能算战事已结呢?”
霍霆山:“这样吧,莫要说我不给夫人机会,我们再下一局象棋,倘若我赢了,夫人回去准备吧,我今夜去寻你。”
裴莺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要和他赌,不过如今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若是我赢了,那……”
“我明晚再去找你。”霍霆山强行接过她的话。
裴莺当场呆住。
“如何?”霍霆山问。
裴莺脸上才退了少许的红晕又蔓上来了,只不过这回是恼更多些。他竟还好意思问如何?
“夫人你赢我一局,就往后推一宿。”霍霆山目光含笑。
裴莺最后答应了,好像也只能答应。
重新摆一局。
裴莺严阵以待,半个时辰后,她被将军了,霍霆山用的还是那日她双马锁将棋的那招。
霍霆山笑道:“劳烦夫人今夜辛苦些。”
裴莺和他对视两息,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他那日果然想套路她。
第70章
裴莺垂眸看着已成定局的棋局, 片刻后又将目光放回对面。坐在案几另一侧的男人一直都在看她,嘴角边挂着笑,那抹笑颇为不怀好意。
裴莺思索片刻, 随即也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温声细语和他说话, “将军, 您是否缺一身里衣?”
霍霆山颔首:“是缺的,夫人肯亲手为我缝制一身?”
“要不咱们如上回那般……”
裴莺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