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认得那四个首级,但既然对方能将之扔进州牧府,这四人肯定是他们司州之人。
“似乎还有块布,这上面有字。”有卫兵察觉有异,待他看清布料上所书内容时,脸色剧变:“此事快快汇报给李司州。”
……
李啸天看着案上的首级,又看着呈上来的绢布,勃然大怒:“霍霆山,尔竟敢口出狂言。”
作为被血书点名的当事人,李康顺亦是又惊又怒:“父亲,这事不能就此作罢,否则我们司州的威严何在?”
李啸天摸了摸胡子,“我儿,之前给并州传的信,如今可有回复?”
李康顺说暂无。
“不应该啊,算算时日最近该有回信了,石并州此人虽奸诈,但目光不至于短浅至此。”李啸天皱眉。
他提步走到悬挂着巨幅羊皮地图的墙边,凝神点了地图上一处:“我儿,幽州军从桥定县过来,若是不走天虎、地虎这两处险关,只能取中谷道,此处虽比不得二虎关,但山岭交错,亦成天险,必须守住。”
三关自西向东先后连成一线,中部的中谷道最弱,三关丢了任何一个,都相当于司州北边开了一道口子。
“父亲,请派儿子去守中谷道。”李康顺毛遂自荐,他拱手作揖道:“那霍霆山嚣张如此,儿子要去灭一灭此人气焰,争取摘其人项上首级回来博长姊一笑。”
自从他姐夫刘百泉被斩断一臂后,长姊时常以泪洗面,人比黄花瘦。
后来姐夫胞弟刘千彪出征冀州,竟是有去无回,他们亲家刘家再废一子。
“报——”
这时书房外有卫兵至:“启禀李公,并州牧来信。”
李啸天大喜,命儿子速速去取。
待信件取来,打开火漆,李啸天阅后仰头大笑:“甚好甚好。”
李康顺忙凑近一看。
回信不长,但皆是重点。
首先对方同意了结盟,其次表明在幽州军和司州开战时,并州军会东行抄道进入冀州,袭击幽州军的后方。
到时司州军在前,并州军在后,一同夹击中间的幽州军。
除此外,信上还道,行进司、冀双州交界处的幽州军与其大本营幽州已拉开一段距离,粮草供给线拉太长,一旦成功切断粮草供给线,哪怕幽州军再勇猛,也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
最后信上说,待幽州军一败,原先被占据的冀州要一分为二,一半归并州,另一半归司州。
李康顺同样大喜过望:“父亲,这石并州果然是个机敏的,击溃幽州军、将冀州半数收入囊中指日可待矣。”
李啸天转身看身后的巨幅地图,面上喜色慢慢收敛:“粮草供给线一事,我们能想到,想必霍霆山也能。霍霆山此人诡计多端,我忧心后面恐出变数。”
李康顺目光同样转到地图上,“父亲,我倒觉得不必忧心太多。并州在西,冀州在东,我们司州在二者之南,上面如何打,那是他们之事,我们只需守住三关之口。”
李啸天又看了片刻地图,随即缓缓颔首:“我儿说的是。”
*
幽州军在不缓不急的行军中,而就在刚刚抵达冀州边缘的渭庄县时,军中来了一人。
此人来自并州,名为柯左,原先是石并州麾下的谋士。
如今名士可贵,各豪强与军阀争相收拢名士,让其为己效力,借谋士之策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实力。
公孙良接待了此人,还让卫兵上了好茶招待,原因无他,柯左此人颇有名声。
名声好坏参半。他才识超群,足智多谋,但忠诚度让人咋舌。
柯左最先在徐州奉徐州牧为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