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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没反应。

下面时刻关注着霍霆山的豪强们, 倒是被他这一曲指敲得心惊胆战。

这位是什么意思?

是不满意吗, 那是否让舞姬别跳了。

裘伯同又开始冒冷汗了, 他以袖轻拭,已经在考虑如何让舞姬下去,但这贸然打断也太突兀了,弄成事故反而不美。

同床共枕多年, 裘大夫人看出丈夫心中所想, 低声道:“郎君,莫急。”

裘伯同怎能不急, 这场宴会若是那位不满意,以后难免看轻他们裘家几分。

裘大夫人说:“我观那位神色, 不似对我们裘家不满。”

裘伯同疑惑问道:“那是为何?”

裘大夫人一时有些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是李家人,李家在远山郡中也有一席之地,她和裘伯同是联姻,婚前只见过一面。

嫁给他不过是父母之命,最初并无男女情爱可言,只不过后面那些年的相伴里,日久生情,也渐渐懂了少时看画本子里的男女之情的纠葛。

那位霍幽州显然是不喜身边人看舞姬看得忘乎所以,连用膳都不忘,也或许不喜她忘了身边还有他。

但她这位丈夫并不懂,这又该如何说?

最后裘大夫人只能说:“郎君你且信我一回,让这支舞跳完,后面多半那位会自己开口。”

裘伯同半信半疑,到底还是信了自己夫人的话。

霍霆山看着裴莺的侧脸,好一会儿过去了,却见那纤长的眼睫一动不动。

看得都不会眨眼了。

这等破舞有什好瞧的,不就是几条袖子挥来挥去。

霍霆山又曲起指节在案上敲了两下,这次力道比上回要重一些。

上回裴莺没注意,现在注意到了。

她扭头看霍霆山,眼里带了些不解:“将军,何事?”

霍霆山面色冷淡。

她还好意思问何事。他带她来用膳,如今这满桌的膳食不吃了,跑去干旁的事。

裴莺见他不言,推己由人,不由想起一事。

莫不是他想吃她这边的菜?

多半是了,想吃但够不到,所以喊她。

裴莺微微愧疚:“对不住将军,方才没注意。您想吃什么,我给您拿。”

霍霆山一顿,片刻吐出两字:“熬凫。”

凫,鸭子。

裴莺转头去拿她另一侧呈着熬凫的银碟,正要放到霍霆山面前,又听他说:“放中间即可。”

裴莺依言放中间。

霍霆山神色稍缓。

还行,知道问他要不要吃的,没白带她出来。

一舞尽,舞姬们水袖荡起浮波,又缓缓落下,薄纱拂过她们娇嫩美丽的容颜,尽态极妍。

按之前的安排,舞姬们要跳三支舞,这一支舞收尾后,为首的舞姬正欲起头跳第二支,然而这时——

“舞姬都下去吧。”上首传来一道不辨情绪的低沉男音。

领舞的舞姬惊慌失措,以为自己哪里办的不妥。

裘伯同却是心头一震,惊讶于对方竟真应了自己夫人所言,当下也不敢耽搁,忙开口让泫然欲泣的舞姬们离场。

舞姬都离开了,正厅似因此空旷了些,徒留下残余在空气中的几缕甜香。

裴莺还挺可惜的。

她只看了一场,没看够。不过本次宴会的主角不是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