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
凌屿微微攥了拳,又放开,稳了稳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我出国两年,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没有想问的?”
“...HTY-76的副作用减轻了?还会出现幻觉吗?还必须定期吃药缓解疼痛吗?”陆知齐脱口而出,又顿了顿,欲盖弥彰地遮掩着,“你也算Newlife的实验对象,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我很好。”
“...嗯。”
陆知齐只回答了一个字。凌屿坐在斜后方,牢牢地盯着那人的侧影,像是要穿出两个洞来,终是不甘心地追根问底。
“还有呢?除了你和苏蕊的新公司之外,就不想关心点别的?”凌屿忍不住扒着驾驶座椅,半边身子挤过中间,牢牢地抓住了陆知齐的手,想要与他五指紧扣,“...陆知齐。你想过我吗?哪怕一次也好。”
“没有。”
那人触电般抽回了手,又回答得很快,像是演练过无数次,脱口而出。
“你骗我。”凌屿把他的银行转账流水甩了过去,质问道,“我的学费总是被提前交清;学生公寓续费我没有付过一笔钱。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
“不是。下车。”
陆知齐的逐客令来得无情。他甚至没有回头,只用一个冷冰冰的侧影推拒了所有亲密的可能。
凌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一言不发地拉开门,大步跨出后座,用力甩上了车门。
走出憋闷的地下停车场,清新的夜风扑面而来,稍微吹灭了他心头的火。
他蹲在花坛旁望天,又从兜里拿出口香糖嚼着,把所有愤怒与惊慌一点点咬碎,慢慢地回神。
整整三年求而不得的执念,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尚未到来的订婚仪式而作罢。
凌屿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陆知齐开车出来。他有些疑惑,忽得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立刻跑去药房,拎了一兜常用药,紧赶慢赶地奔回停车位。
那辆黑车果然还停在原地,没有打火,灯也没亮。
车内一片黑暗,驾驶座上的男人半伏倒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果然。”
凌屿焦急地敲着车窗,接连不断的噪声让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陆知齐慢了半拍起身,动作颇有些艰难。可没想到是凌屿回来了,他微怔,慢慢降下车窗。
“你怎么还没走?”
那人的声音更虚弱,呼吸急促,压着轻咳,唇色微白,脸颊却涌着不正常的淡红。
凌屿直接把掌心压在陆知齐的前额,被灼手的温度烫了一下。
“苏蕊真的是你未婚妻?你病了,她都没看出来。”
他立刻伸手入窗,从里面开了车门,直接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他一手环着陆知齐的腰,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下了驾驶座。
“刚才非要赶我下车,是不是因为觉得很难受,撑不住开车了?”
“...放开。”
“之前亲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嘴唇有点烫。我以为你是害羞,结果你是在发高烧。我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我说,让你放开我。”
“我听见了,但我不会照着做。别浪费口舌。”
凌屿将他搂得更紧,无视那人的推拒,自顾自地用手背轻轻触着他的前额,担忧地问:“你以前很少感冒发烧。是不是因为那次枪伤,身体一直都没养好?”
“跟那件事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