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作者显然没有顾虑到凌奇牧的声线特质,一股脑地朝着高端大气的词曲方向一去不复返。
尽管这首歌曲在业内人士听来空洞单薄,可唬一唬圈外人还是足够的。也因此,王明霁的脸色越发凝重。
“不妙啊。”
休息室内的五人盯着屏幕右下角高涨的实时投票值,一齐陷入沉默。
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他们重头再改歌曲了;而就算时间足够,光凭他们几个学生,也不可能与国际化编曲团队抗衡。论精致度、大气程度,凌奇牧几乎做到了顶峰,没给凌屿任何反超的可能。
门被敲响了,来的是黑键的方书逸。
估计他也没预料到凌奇牧会现场来这一手,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最后干脆直接来找了凌屿,开门见山地问他胜率几何。
凌屿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要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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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您的电话。”
秘书双手递过陆知齐的手机,而对方正在休息室内与几个大股东寒暄。谢念烟安静地守在门口,隔了几步,望着那成熟稳重的青年谈笑风生,心里非常安慰。尽管他从没有涉足过这个行业,可他不怯不惧,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字句珠玑。
秘书在这时不合时宜地递过手机,谢念烟认为他是不会接的。股东大会前,他还有很多必须要谈妥的事。
可谁知,陆知齐只是看了一眼来电名字,便说了声抱歉,扭开休息室的门,进去接了电话。
“怎么了?”
陆知齐安稳温和的声音传来,轻易平复了凌屿忐忑的心情。他从裤兜里掏出那枚护身符一样的铂金袖扣,用指腹轻轻揉了揉,低声问:“你忙吗?”
“还好。”
“嗯。”凌屿说,“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是吗。”
陆知齐听出了凌屿话里的踌躇和迷茫,却也不点破。
“陆知齐。”
“嗯?”
“你曾经说过,我不用跟别人比。我就是我,我很好。”
“嗯。”
“凌奇牧有他的长处,我也有我的优势。我要做的,是扬长避短。”
“嗯。”
陆知齐认真地应和着,声音温和柔软,像一朵可以托起一切的云。凌屿被温柔地裹在其中,慢慢定下心来,找到了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好。”
两人沉默着,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聊了一场漫长的心事。
终于,陆知齐轻言出声。
“我得走了,还有一些事要做。”
“好。”
凌屿刚把手机从耳边取下,似乎隐约听到了陆知齐轻唤了他的名字。他连忙重新接起,说:“我没挂。”
“我知道。”陆知齐似乎极轻地笑了,又沉了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