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就该成为一座孤岛,最后,被海水吞噬、被盐分污浊分解,在他手里支离破碎,成为可悲的、被人唾弃的社会渣滓。
成为他的同类。
念及此,徐扬手腕猛地上抬,刀尖向陆知齐的后腰又送了几厘米,把西装割破一个口子。
“凌屿,别打了!你想让这个男人死在我这里?!”
凌屿果然动作一僵。有了破绽,被身后猛扑上来的几人逼得连连后退,没留意时,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
被挟持的陆知齐却在此时淡淡开口。
“我的衣服很贵。你赔得起吗?”
徐扬笑得刺耳又张扬。
“当然,我可不是凌屿那种穷鬼。”
“哦?”
“可是,我为什么要赔?”锐利的刀锋擦过陆知齐的皮肤,冰冰凉凉的刺痛感涌上,徐扬压着邪笑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左支右绌的凌屿,“我弄死你,也就不用赔了。凌屿,是不是?”
“……”
凌屿咬紧牙关,一个翻身高踢,把面前凶恶的少年尽数踹翻。他单手撑地,急喘不止,腰却绷紧,视线牢牢锁住徐扬手里的刀,像是潜伏、伺机出动的猎豹。
见凌屿狼狈的模样,徐扬更加得意。
而‘人质’陆知齐淡淡地瞥了在场的青少年,只觉得像是一群小鸡啄米,叽叽喳喳地吵得他头疼。
“跟你们一比,凌屿勉强还有点救。至少,知道欠债还钱、知恩图报。”
陆知齐双手举得累了,不想再配合一堆小孩打架。他右手揉着左手的手腕,自顾自地放松起来。
徐扬没想到陆知齐胆子这么大。他狞笑着用刀捅向陆知齐的后心,可下一秒,他便僵在了原地。
一把暗黑色的手枪抵在徐杨的太阳穴上,金属冰凉,火药气味浓郁,裹着陆知齐略带冷意的威胁,把徐杨的冷汗都吓了出来。
“手举了这么久,手指都麻了。再不让开,或许我就按下去了呢?”
徐扬干吞了口唾沫,拉得嗓子疼,声音压着狠的哑:“你手里枪假的吧。”
“想试试?”
陆知齐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说出口的话越让人脊背发冷。
“……”
徐扬脚掌狠狠地扒着地面,愤怒纠缠着惊惧,还有浓厚的不服,最后,只化作一道刺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凌屿,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妥协的一句话:“放他们走。”
凌屿拉起殷小竹,立刻跑到陆知齐的身后。
黑色西装被刀划了两道大口子,凌屿担心陆知齐腰上的伤,焦急地盯着那个举枪淡定的男人,本能地拉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样?!”
少年一贯体温很高,此刻掌心却冰凉。陆知齐颇有些意外,没想到凌屿是真的担心自己,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独自逃跑的白眼狼,于是声音缓和了不少。
“没事。”
听见了这两个字,凌屿才如释重负地舒展开眉头藏着的结。
他立刻接过陆知齐手里的枪,把殷小竹和陆知齐通通护在身后。
“别跟过来!”
凌屿左手二指锁喉,右手用枪顶着徐杨的太阳穴。
三人一道缓缓后撤,凌屿的余光已经瞥见了陆知齐那辆昂贵的黑车,顿时心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