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忽然被敲响,谢必安的声音传来:“连白?出什么事了连白?”
范无救则没那么客气,他大老远就感受到了灵火的气息,此时急得不行,直接一脚踹开门,见到屋内一片狼藉,当时就吓了一跳。
“我天......怎么了这是?”
连白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脱离出来,正头疼着,这帮人就乌泱泱地跑了进来,在他的床边围成一圈,活像是在给他送行。
连白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谢必安走到床边扶住连白,轻声说:“......你不是猜到了?”
果然,连白无奈地看了一旁的从南一眼,这小子估计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被发现了,这才让他们几个找到这里来。
“行了,我没事。”连白疲惫地闭上了眼,“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孟湘眼尖,看到了地上的血,急道:“你这叫没事?我先帮你——”
“我真的没事。”连白掀开眼皮,他表情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疑,“都回去吧。”
几人见状,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谢必安,他离得近,把连白红肿的唇看了个清清楚楚,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句“睡前记得吃药”就转身走了,范无救临走前还扒拉了一下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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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的远远的,范无救终于憋不住了,忙问从南:“我没感应错吧?刚刚那是不是你的灵火?你打算把灵火给连白?”
从南垂着眸子,轻声道:“他不肯要。”
闻言,范无救半晌说不出话,如今这种情况,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他低估了从南对连白的情感,到了最后,无论他们两个谁离开,对另一个人都是折磨。
孟湘一直沉默地跟在众人身后,此时听到这里,她忽然开口道:“只要你愿意,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三人都望过去,只听孟湘说:“但我们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从南问道:“要等多久。”
“等到连白彻底失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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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从南像是彻底忘记了那日两人的不愉快,又像一个大尾巴一般跟在连白身后。
连白要喝水,从南帮着倒;连白要吃饭,从南抢着喂;连白要听戏,从南恨不得一起唱。
第一个看不下去的其实是谢必安,谢必安那日叫走了从南,委婉地对他说:“你先生他年纪也不小了,你要时不时给他留一些空间,我知道你急,但这件事急不得,你总这么黏着他也不是个办法。”
范无救则说得更直接:“你要是实在等不急,那你就趁晚上悄悄溜进连白的房间,把他眼睛打瞎。”
一个两个的话都不是很中听,在那之后又来了个苏流云,这小子皮得很,从孟湘那里知道事情始末后,不知道从哪儿淘来个药方,跑过来劝从南:“我找到个好东西,这玩意儿可以让城主赶快瞎掉,这样孟湘就可以实施她的计划了,早动手早痊愈。”
从南听完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抬手,将苏流云的药方扔进了忘川河。
苏流云:“......”
从南担忧的其实不是连白的眼睛,他就是想多看看连白,毕竟......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