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华丽的大殿中央,一个人侧倒在地,满身鲜血,虚虚吊着一口气,眼底满是嫌恶,正要开口——
一只脚直接踩到他的胸膛,疼得他眼前一黑,浓郁的血腥味涌上喉咙,正要咳出来,身上的那只脚猛地一用力,将他整个人翻了个身,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喉间那口鲜血直接呛入气管,剧烈地咳了起来,额头青筋暴现。
岁良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城主,饶有兴致地说:“敬爱的父亲,您感觉可好?”
老城主没力气搭理他,咳得惊天动地,求生的本能让他闭着眼去推岁良,可惜他现在太过虚弱,压在胸膛的脚犹如千斤重,死死地将他压倒在地。
岁良勾着唇,俯下身,眼睛盯着老城主痛苦的面孔,轻声说:“我听说,连白现在身在凡间,只有不足十分之一的灵力?”
老城主猛地睁开双眼。
岁良继续道:“你说,我要是先杀了你,再去杀了连白,这酆都城,就是我的了。”
“你觉得怎么样?”
连白现在孤身一人在凡间,灵力残缺还毫无防备,若是再拿不到灵火......
岁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见老城主表情丝毫未变,似乎连白的死活和酆都城的未来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岁良等了许久,没如愿见到老城主露出求饶的神色,直接对着老东西失了兴致,站起身,冷冷道:“灵力这么弱,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拿下酆都城的,那帮孙子真是瞎了眼,竟然心甘情愿跟着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老城主重新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今日一定会死在这里,但这没关系,只要能保住连白,他死而无憾。
岁良冷哼一声,握着长刀的手缓缓抬起——
第40章 疑心又起
夜晚,连白在一阵心悸下猛然苏醒,睁开双眼,平躺着急促呼吸,额头布满汗水,身旁的从南紧挨着他,被连白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先生,您又做噩梦了吗?”
连白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整个人陷入无法平息的恐慌,就像是......出了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听到从南的声音,他才渐渐缓过神来,侧过身,手伸到从南背后拍了拍,安慰道:“......我没事,你放心,继续睡吧。”
从南却有些担忧,先生最近总是睡不好觉,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乌青,白日里有时也会出神,甚至自己和他说话都会被忽视。
但连白似乎并不想让自己担忧,从不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不小心吵醒自己时道歉,然后把自己揽到怀里,轻拍着直到他入睡。
从南眼神复杂,心底闷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连白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格外关注,甚至会牵动他的情绪,这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他似乎......不希望被连白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待,他想知晓关于先生的任何事,也想帮先生分忧。
从南有些郁闷地想,自己现在十六岁,再等几年,他就长大了,到时候,先生是不是就会更信任自己一些。
“想什么呢。”连白见这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面无表情地出神,便说,“有什么事明天再想也来得及,现在该休息了,快闭眼。”
从南闻言,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连白。
连白莫名其妙,他眨了眨眼,房间很黑,月色从床边的窗子上照进来,洒在二人身上,月色下,连白忽然觉得从南的眼神很炽热,让他有些不自在,便伸出手捂住了从南的眼睛。
“别看了,快睡觉。”
手掌心被柔软的眼睫扫了扫,有些痒,连白收回手,见从南已经闭上了眼,便放下心来,仔细思考起最近的异常。
连白闭上眼,心里开始默默思考最近异常状态出现的原因,首先,最大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这种事情经常出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