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中,将其化作自己的分身,它和分身术的区别在于,人偶有自己的记忆和思想,不受施法者驱使。
季暮,便是从南的人偶。
从南看着沈羡,温和道:“我从未怪过你。”
沈羡泪眼婆娑,哽咽道:“可我离开了,留你自己一个人......那么多年。”
“但死亡不是终点。”从南示意他转头,沈羡愣愣地看过去,和连白对上了视线。
连白茫然地站在那里,一开始还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忽然想到从南不久前说的那句话,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原来如此。”沈羡忽然笑了,释然了,“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落下,沈羡整个人忽然变得透明了些,在彻底消散前,他走到了连白面前,在连白的注视下迈进一步,二人合二为一。
在灵魂合体的那一刻,连白如坠冰窟,视线模糊,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只能看到从南那双漆黑的眸子......
“睡吧,等你醒来,就都明白了。”
——
“哎,押注押注啊!”
“我押三号!这小伙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我押十七号!”
押三号的大爷面色不虞,“啧”了一声:“三号一局都没输过,明显是练过的,那十七号就是个野路子,哪能和人家比?”
押十七号的却说:“野路子怎么了?你看不起野路子?我告诉你,比武场上,这种野路子才好呢!对手根本猜不透他!要我说,赢的人一定是十七号!”
大爷还要说什么,一旁的人拉住他,悄声说:“你是不是傻!他想押十七号那就让他去!要是把他劝服了,和咱们一起押了三号,那到时候,钱岂不是还得分给他?”
大爷一愣:“嘿,有道理哈!”
看台最上方,沈羡无聊地薅了根草吊着玩儿,视线时不时往一旁飘过去。
沈老爷目不斜视道:“你把我盯出个窟窿来也没用,我告诉你,这回你找谁求情都不行!”
沈羡不死心地挣扎:“可是你给我找个贴身侍卫有什么用,他到了我这里,不还是要听我的,我才是他主子。”
沈老爷哼道:“那可不一定,我有钱,可以让他揍你。”
沈羡:“......”
头疼。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十七号一脚将三号踢出去,“砰”的一声响,三号整个人直接落到了人群中,围观群众匆忙避开,险些被误伤。
押十七号的小伙:“嘿,赚翻了!”
押三号的大爷:“......”
沈老爷笑呵呵地宣布最终胜利者,沈羡在后面偷偷瞄了几眼,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十七号的背影。
......看起来也不是很壮。
等沈老爷兴高采烈地带着十七号回到看台时,沈羡早跑没影儿了。
沈老爷额角青筋欢快地蹦迪,怒吼:“沈羡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看你能跑哪儿去!”
说着,一巴掌拍上季暮的背,命令道:“去,把那崽子给我拎回来,老子给你涨薪水!”
此时的沈羡正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喝酒下棋,忽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扯着嗓门喊:“沈少爷,你爹派人来抓你了!”
“嗯?”沈羡一脸惊讶,“还真敢来?”
事实证明,季暮不仅敢来,还敢动手。
当沈羡被扛在肩上,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离开酒楼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这么多人在场,他沈少爷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