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即便在公司也会遭到排挤。在我陷入低谷之时,陶智可找到我,提出合作。起初的条件很简单,只需提供一些你的喜好信息,往后就愈发过分。”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尝到甜头后,贺宇鹏也再难抽身。
话音和他手上的白烟一样,飘到空气中,散得无影无踪。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延续,祈颜心里翻腾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很难受又觉得释然了。
他清了清嗓,小声道:“你总说等你再强一点,就有能力护着我。对此,我深信不疑,坚信你能做到。但我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方式,是先踏着我的肩膀,将我踩进泥潭,再拉出来。”
祈颜也往后,倚着另一边门框,继续道:“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过去种种我不会再追究,从今往后你我也不再是朋友。”
贺宇鹏长舒一口气,宛如煎熬等待的死囚,终于等来他的判决,再不用怀揣着不安,每晚被噩梦惊扰。
“我很好奇,你们的戏是什么时候开始唱的。”贺宇鹏手里捏着掐灭的烟蒂,主动往旁边靠,与祈颜拉开一段距离,眼里藏着单纯的求知欲。
说起来,这出戏还是祈颜的主意。
看到照片当晚,祈颜确实很生气,也曾怒气冲冲地质问游澈。好在游澈虽然不会说话,但有问必答,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全部汇报一遍。
误会说开,祈颜决定将计就计,在贺宇鹏面前演一场分手大戏,为增加可信度,又当着陶智可的面加了一场。
外人对他们的婚姻情况知之甚少,轻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堪一击。
“难怪家里挂着游澈拍下来的画。那天匆匆掠过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也怪我粗心大意。”自嘲过后,贺宇鹏继续道:“总算走到今天了。”
他挺直肩背,郑重地朝祈颜深深鞠了个躬,发自肺腑道歉。不奢求祈颜的谅解,仅仅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句“对不起”当面说出来。
祈颜脑中一直重映贺宇鹏离开前的画面,相同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贺宇鹏的脊背总习惯弯下,倘若回到相识那天,祈颜觉得自己还是会拍拍他的背脊,让他挺直。
祈颜揽着游澈的胳膊,心不在焉沿着石子小路往前,视线内突然闯进一只手。游澈捏着一只用棕榈叶编成的蜻蜓,递给祈颜。
“什么?”祈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游澈看着他,平静道:“庆祝的小礼物。”
“庆祝?”祈颜情绪不高,声音也变得蔫唧唧的,“庆祝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游澈立即否认,义正言辞道:“庆祝‘杀青’,恭喜我不用再演一个负心汉了。”向来话少的闷葫芦表现出不同以往的活跃,不满全都写在脸上,走了几步又抱怨:“还是经济制裁的效果立竿见影,来两下就老实了,不用大费周章与他们委蛇。”
“也没多久。”祈颜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中间我还偷偷溜去找你,拍卖会后基本等同于结束分居了。”
此前为了逼真,祈颜掌掴的力道很重,给自己心疼坏了,一个劲发消息询问。
“演技那么好,把你捧进娱乐圈吧,这样就能坐实我和流量小生的传言。”时至今日,每每回想祈颜当时微颤的身子,发红的眼眶,游澈依旧无比揪心。
祈颜未能察觉游澈调侃话语里的别样情绪,顺着他的话笑道:“你也不差,很适合演薄情郎。顶着这张脸,只需往那一站,再面无表情说几句扎心窝子的话,简直把角色演活了。”
被游澈一打岔,围绕周身的乌云也散得差不多了,和祈正阳他们打了招呼便驱车回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