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耍少爷脾气,每次低声下气的哄你,很累。但是,相比于和其他人周旋,哄你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事。”
付仁溥亮出身上的伤,指着小腿处,“那是拍戏时受的伤,到现在还很痛。”又指了指身上的,“这些是周秉华弄的,他从没拿我当人看。”
“我虽然不喜欢我妈,可她毕竟是我唯一至亲。就因为收到通知时,我忍不住哭出声,周秉华觉得我晦气,抛下我找别人去了。”
“小颜,”付仁溥站起身,走到祈颜面前,泪声俱下,全然没了半点男子气概。他拉着祈颜的手,求他,“我知道,游澈也经常不顾你的感受,与他的情人南黎厮混,既如此,你何必受这窝囊气。”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祈颜深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敷衍问了句。
“他养,你也养,花他的钱,寻自己欢心不好吗?总比受那窝囊气强。”
祈颜被他的话气得一时语塞,缓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让我拿我老公的钱,养你这个不仅没有旧情,还背叛过我的前任?”
理顺这句话的内在逻辑,祈颜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付仁溥疯了。
“我了解你的脾气,懂得怎么讨你欢心,没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情人了。”
事实证明,付仁溥的确被逼得走投无路,本不想破釜沉舟,计划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继续在祈颜面前饰演深情,唤起他的同情心。即便再没挽回的可能,也不至于留下不堪的印象。
奈何周秉华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现在付仁溥就像他穿腻了的破衣烂衫,只是一个发泄欲望的玩物,和地上那些随意丢弃的垃圾无异。
周秉华惦记了付仁溥几个年头,与唾手可得的其他情人相比,来之不易的感觉让周秉华更牵肠挂肚。得到后对付仁溥的喜爱也多些,几乎有求必应。付仁溥想进娱乐圈,他便大手一挥,为其投了几部戏。
习惯了这种被捧上高处的快感,现在让他重新跌回曾经苦苦挣扎的泥潭,与死无异。
这一次,祈颜没有因他露出的苦难而动容,甚至提不起丝毫同情,反而像看笑话一样,笑出了声。
“你这样,会让我的恋爱史变得像个难以启齿的污点。”祈颜理了理被他抓乱的衣襟,想到还在等自己的游澈,兀自感叹,“本少爷的男人真他妈优秀。”
没有理会付仁溥的纠缠,祈颜低头看了眼时间,结束交谈,留下一句“祝你好运”便夺门而出。任凭身后人嘶声竭力呼喊,都无动于衷。
付仁溥跌坐在地,眼中的最后一丝光彩也逐渐黯淡,尽数失去生机。
祈颜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了两个楼层,失重的心跳在空荡的走廊里,响得如叩门的清脆声响,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游澈打开门,一道身影就直直跳进他怀里。
祈颜环着他的脖颈,鼻尖凑近碰了碰游澈的,呼吸紊乱急促,窗外烟花炸响瞬间,压上对方的唇瓣,和他说:“先生,新年快乐。”
他们站在门口接吻,一起跨入崭新的一年。
祈颜身上浸出的汗沾到游澈皮肤上,又在冷风中挥发干净。祈颜卸了力,懒洋洋缩在游澈怀里,枕着他的胸膛,莫名其妙发笑。
游澈试探他额头的温度,问他,“笑什么?”
“我在想,倘若你做情人,会是什么样子。”祈颜微微仰头,鼻尖碰到游澈的下巴,兴致勃勃拉他加入自己的假设中,“要是在你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时日,有人救你脱离苦海,条件是让你做他的情人,你答应吗?”
“听着像在映射我。”游澈郑重其事解释,“我从未将你当成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