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你的爱意是有的,哪怕不多,总还是有一星半点,这点毋庸置疑。只是他在纠结、拉扯,具体是什么让他犹豫不定的,我不得而知。”他问游澈,“莫非你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
这也是近来困扰游澈的问题,他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回答,只说:“我有注意分寸,也在努力克制。”
遇到南黎之前,游澈仅有过唯一一次贫瘠的交友经历,自那以后,再未交过任何朋友,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对大多数人来说,结交玩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孩童时期,没有过多的附加条件,一声招呼,一包零食,就能融入许多社交圈。
那时候,游澈还不知道自己的症状有个医学名称,创伤后应激障碍。以为长大就好了,等自己的力气比他大,足以反抗的时候。
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除了事业,他在其他方面的经营上都差劲得一败涂地。
时隔多年,他已经忘了当时那个同伴为什么愿意和自己玩,只清晰记得闹掰的原因。
当贫瘠龟裂的土壤遇上久违甘霖,自私和欲望就会生根发芽,渴望雨势磅礴,更想将乌云化为私有。
为了自己那位唯一的朋友,他打跑对方其他同伴,他记得那位小伙伴吓得嚎啕大哭,骂他神经病。
束紧的樊笼一旦破了口子,他也难以控制豁口的宽度。只能时刻告诫自己,把握分寸,以小少爷的感受为先,尊重他的一切。
南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再接再厉吧。”
祈颜坐在正对落地窗的位置,不算强烈的光线柔柔笼在身上,米白色的真丝睡衣仿佛透着斑驳的柔光,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
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祈颜朝南黎招手,还殷勤地为他拉开身侧的椅子。
南黎没有拂他的面,在他选的位置落座,一抬眼便瞥见祈颜领口之下的痕迹。方才在走廊内没有看清,这会光线充足,加之他皮肤白净,痕迹就愈发明显。
南黎挑眉凑近,嘴角挂着坏笑,刻意压低声音道:“小少爷,你也注意点。”他学着祈颜的动作,点了点领口。
祈颜迅速敛了敛衣襟,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再没别的多余情绪。大家都是成年人,一点痕迹而已,与昨晚的惊心动魄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
横竖这些印记都是游澈弄上去的,正大光明,也不必藏着掖着。不像酒店那会儿,总要穿高领毛衣遮挡。
祈颜的皮肤不像游澈是健康的蜜色,就算有些暧昧的痕迹也很快消褪,不易察觉。现在他的身上新痕覆旧痕,若仔细看,某些地方依旧看得出陈旧的端倪。
祈颜总是庆幸,游澈不会强迫开灯,否则先前那些斑驳若被他看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童心未泯的成年人,总喜欢相互逗弄,祈颜这脾气自然不甘落于下风。他悠悠咬了一口三明治,懒洋洋道:“没海王大人的多,你这样恐怕近几周都接不了工作吧。”
南黎神情悠哉,目光在游澈和祈颜之间转了几下,笑道:“那就劳烦你们夫夫俩养我几周。”
刚才的打趣儿对祈颜的杀伤力不大,反倒是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在祈颜心尖涟出一圈波澜。
对面缄默端坐的游澈竟出乎意料的加入他们的话题,先于祈颜开口,“家里都小少爷做主,要想舒适渡过这几周,就不要总逗他。”
祈颜佯装镇定,低头喝了口热牛奶,无人察觉的角落,他的呼吸频率乱了套,心跳也不由自主加重。
和昨晚游澈牵着他的手穿越人群,众目癸癸之下,在所有目光和灯光聚焦中郑重其事地唤他“爱人”一样,令祈颜为之心折。
“你这可就偏心了,以后我生日,也要搞这种排场。”南黎装模作样恼怒,想着为便宜老哥打打助攻,让他多说点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