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送了他一罐茶,临走前他将一张存了几年压岁钱的卡交给摊主。
祈颜没敢和祈正阳说,此后每年的压岁钱都悄悄塞柜子和这铁罐里,直至成年后自己办了卡。
喜欢茶香味也是从那时开始。
“真是年少无知,太蠢了,什么茶值老子几年的压岁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祈颜忍不住懊悔地念叨着。
关于这段模糊的记忆,祈颜只记起这些关键点,摊主的的样貌已没了半点印象,毕竟当时年纪还小。
他将罐内的纸钞点数清楚,塞进钱包里,捏着那半包茶单眯着眼朝废纸篓比划抛掷动作,还没来得及脱手,房门先被敲响。
凌素在门外温声唤他,“小颜,汤煲好了,没睡的话出来尝尝?”
祈颜下意识将手里的东西揣进口袋,起身开门。
离午餐时间还早,祈颜便多喝了两碗。凌素煮的莲子百合汤比游澈准备的补汤清淡许多,更符合他的口味。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飘回游澈身上,祈颜轻甩了几下头。
凌素察觉他的动作,出声询问,“味道差了?”
祈颜忙不迭摇头,解释的话未出口,先瞅见凌素捂着嘴疾步进了洗手间。
待她出来,祈颜懂事地递上纸巾,愧疚道:“抱歉,忘了您现在还闻不了油烟味。”
凌素笑着安慰他,“哪有孩子总和母亲道歉的,不要生分了。”
祈颜和这位继母的关系虽和睦,却始终存在着一层微妙的距离。如今,她极力展示的母爱倒让祈颜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婴儿房传出的哭喊声及时将祈颜从尴尬中解救出来,他松了口气,躲到花园廊亭向贺宇鹏倾倒堵在胸口的烦闷。
“我都想好跟他说清楚,表明心意了,谁知他还真对那些学生下手了,这个衣冠禽兽。”
祈颜对游澈的控诉,长达一个半钟。
贺宇鹏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你这前几个月被消磨的棱角倒是重新长了出来,骂人时气势汹汹的腔调,还是如从前那般疾言厉色。”
“本少爷现在很生气。”
贺宇鹏的麦被人伸手点掉,他疑惑抬头,对方摸着下巴笑道:“送上门的机会,我们这笔合作能不能成,全看你了,我的好伙伴。”
贺宇鹏气恼地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怒斥,“陶智可,你他妈疯了?祈颜和游澈还没离婚,只是闹了点别扭。”
陶智可笑得愈发放肆,“从你们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这么长时间以来,游澈没碰过祈颜,换而言之,他根本不在乎祈颜。”
“这种不可多得的机会,错过才是真的疯了。哪怕我对他做了点什么,量祈少爷也不敢对外透露,他是个聪明人,你说呢?”
贺宇鹏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未置一词。
陶智可亮出腕表,威逼利诱,“给你两分钟考虑,做决定前好好想想,现阶段可是你晋升的关键时期。听说前几天你还被贺郢当众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想继续受制于他,任他欺辱,还是让我助你坐上他的位置,全看你的诚意。”
“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传来祈颜疑惑的询问声,秒针转过一圈,陶智可点亮麦克风标识,胸有成竹等着贺宇鹏出声。
贺宇鹏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紧攥西装衣角,半晌才艰难道:“晚上出来玩吧,我陪你宣泄宣泄。”
“好啊,我拉上骆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