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拧上瓶盖后说:“我和简医生说了,他给你安排了病房。”
盛卓延看上去不关心会去哪里,甚至还有点享受被姚乾安排的感觉,“你也去吗?”
姚乾看了眼时间,“我就不去了,晚点还要复盘战队训练赛。”
“姚先生,我不知道您要回去,已经错过下高速的路口了,”邹文显得很为难,“那咱们先回基地,然后再送盛总吗?”
昏暗的车内,姚乾的余光感受到盛卓延笑着观察自己,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先送他。”
“复盘少了姚教练不太好吧?战队的事比较重要。”盛卓延佯装关切。
听出这句话中揶揄的意味,姚乾懒得搭理盛卓延,调整椅背打算休息一会儿。
车辆安然行驶,姚乾睡得很浅,连盛卓延滑动屏幕的动静都能感受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乾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沉重的气息,紧接着有什么摔落在地——
“盛总,盛总?”邹文焦急地问:“您不舒服吗?”
姚乾立刻清醒过来,他起身看向盛卓延,只见他正拧眉倚靠车门,胸腔剧烈地起伏,无法控制呼吸的频率。
“停车……”盛卓延的咬肌紧绷,用尽力气挤出命令:“现在。”
邹文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当时盛卓延也让他和江谷下车,注射特效药后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他不敢耽搁,在前方的服务区停下车。
盛卓延感觉腺体被千万次地啮啃蚕食,他的意识陷入混沌,浮动的失控感熟悉而强烈,拉扯着意志,仿佛随时会坠入折磨他多年的深渊。
“你们都下车。”
邹文无奈地打开车门,冷风卷入车内,盛卓延额前渗出的汗浸入浓稠的夜色中,那根紧绷的弦岌岌可危。
姚乾的后背紧贴车门,凉意隔着玻璃渗入肌肤。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没有下车,按在门上的手微微发抖。
发病的Alpha既暴躁又脆弱,上一秒还在愤怒地挣扎,下一秒又被信息素操控,全身瘫软无力。
“滚下去。”
盛卓延弯下腰,他的身体已经要蜷曲成极限,额角和侧颈上的青筋全然暴起,像是蛰伏着的、蓄势待发的野兽。
和病房里的那个Alpha一样,盛卓延正在遭受着强烈的不适。如果没有注射针剂,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想到这里,姚乾的手暗暗攥成拳,做了决定。
“盛卓延,”姚乾靠了过去,小心询问时喉结滚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盛卓延的眉宇深深皱起,他不明白姚乾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以及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没聋。”
好在姚乾提前问过简书政,倘若在去医院的途中发生意外应该怎么解决。
“盛卓延肯定用过了高浓度的特效药,再注射就过量了。要是真的在车里发作,你可以帮他转移注意力。”
姚乾对这些一无所知,他问:“怎么帮?”
“举个例子,小时候摔倒的时候你爸妈肯定都哄过你吧,比如给你颗糖,或者抱你去看动画片。信息素紊乱和易感期不同,不需要疏解。实在做不了什么,你就多和他说说话吧。”
姚乾努力回忆着简书政说的话,即便他没有体会过那样的关爱。
“吃糖吗?”
盛卓延抬眼,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姚乾,姚乾追问:“还是你想看点什么?”
腺体传来的灼热感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