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刚被陆泓景哄睡的时候,裴慢慢睡得还不错,但睡过三四个小时后,突然就闹肚子疼,硬生生将他疼醒不说,还开始又吐又拉。
虽然之前的高烧不算严重,但对抵抗力肯定造成了一定削弱,还没完全恢复。
凌晨又乱吃一通东西,也不知到底是哪几样凑在一起给吃坏了。
反正刚从首都的医院出来,刚从首都回到家,裴慢慢又进了这边的医院,又烧了起来,最后折腾了两天才恢复。
谁见了不说一句可怜。
先前陆泓景还说他像小猪,暑假在家就只吃吃睡睡,这下好了,吃吃睡睡涨的三斤肉全倒没了不说,还倒欠两斤。
一瘦还先瘦脸。
原本肉嘟嘟的脸蛋子两天内立竿见影地消瘦下去,小脸憔悴令人心疼。
谁又能忍心在这种时候刺激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躯体反应也是心理情况的表现形式之一。
对于现实情况的突变,裴慢慢明显是还不能接受的。
所以谁都暂时没提要不要回首都的事,只想让小孩先将身体养好了。
而两天后,沈厉川给裴有志的三天期限也到了。
这回再上门,陆泓景是跟着一起去的。
毕竟沈厉川信誓旦旦地表示裴有志已经被自己打服了,陆泓景除了必须亲眼见证外,也很好奇当年的真相,想第一时间知道。
两人又找了个只用来蒙蔽裴慢慢的理由,再次出门了。
还是跟上回一样的夜晚,一样的几个“打手”。
正如沈厉川所料,裴家叔婶根本不敢报警,对于他们今晚的上门也有心理准备,开门的时候战战兢兢。
见到沈厉川身旁的陆泓景,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没了能威胁陆泓景的理由,生怕陆泓景跟他们的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一进屋子,沈厉川自动切换到黑老大人设,抬脚就先踹翻一个垃圾桶。
“哟,看来今晚早有准备啊,连老婆孩子都送走了。”
“……”
“给你的三天期限到了,说吧,孩子当年到底是从哪里偷来的。”
裴有志全程低着脑袋,不敢抬起来,说话声音都透着明显的害怕。
“这,这这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要问十多年前的事情,实在是,是太难了……”
“死了就不难了,等死了你的人生就简单了。”
因为压根没有人生了。
裴有志忙道:“……但也不是丝毫线索都没有!我,我还是努力查到了些线索的!”
沈厉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裴慢慢的养父母从年纪上算,跟我们都快隔辈了,他们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跟他们关系稍微近点的,我们也早就不来往了。”
听得出来是很费劲地在撇清关系了,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实际上他们跟裴慢慢的亲属关系远之又远。
“但这几天,我们找到了他养父母伯伯一家的住址,据说当年他们关系很好,兴许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裴有志似乎将这当成了最后的希望,并很认真地劝说他们相信。
“原本我是想接老人家过来的,但他们不愿意,要劝说不也得花点时间吗……”
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