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没有任何预兆,说倒下就倒下,确定自己真发烧后,他人都懵了。
但那会儿内心还倔强着,不肯向温度低头认输,要让病毒知道到底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然后不幸在楼梯踩空, 鼻血流了一滩。
很好。
有的人看上去还活着,其实已经死去有一会儿了。
陆时祈不是要拉裴慢慢下水,或者歹毒地想要咒诅他或者发烧转移。
可就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更有可能倒下的,怎么看都是裴慢慢吧??
结果裴慢慢耗尽躯体力量,受到巨大精神打击,依旧能吃能睡,完好无损。
没做什么事的他却不行了。
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啊。
被迫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父母憋笑又心疼的模样, 陆时祈恨不得拿枕头闷死自己。
“还好还好, 没什么其他症状,不会传染……你好好休息, 等温度退下去就好了。”
但很久没看到父母都在自己床边,满眼里全是自己的场面了。
陆时祈烧得晕乎乎的, 鼻子又疼,眼皮越来越沉,大脑思考混沌。
胡乱地说:“……我看到你们。”
“嗯?”
“这样站着……”
“……嗯?”
“好像我快死了,正在交代遗言。”
“……”
凌玥跟陆泓景双双无语。
“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准说……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马上就能康复了。”
皮一下就很开心。
陆时祈难得幼稚,说完后心满意足,转身睡去。
不过闭上眼睛前,他又想着,该不会是之前为了安慰裴慢慢而欺骗他,还代替老天直接原谅自己的行为,终究受到老天惩罚了吧?
在退烧药的作用下,陆时祈很快睡着,睡得又深又沉。
一觉睡到下午,身体出了不少汗,醒来时额前鬓边都带着汗湿。
手脚没什么力气,被厚实温暖的被子包裹压着,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饿了。
真稀奇,他竟然也会觉得饿。
看来身体对抗病毒很努力,造成了不少消耗。
这种特殊时期,就算是陆时祈,也不会再跟自己的身体硬来。
必须起来吃些什么,为自己的身体补充能量。
坚定下了这样的决心,陆时祈拖着疲软的身体先转了个身。
刚才那个姿势似乎是躺太久了,他单边肩膀都发酸。
“呼——”
重重呼出一口气,除了饥饿导致的浑身无力外,整体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好歹大脑清楚不少。
厚实的窗帘能完全阻隔屋外的光线,即便是暖阳和煦的下午,陆时祈的房间也能昏暗像是凌晨时分。
不过这会儿窗帘留了条缝,些许光线透射起来,房间内的视野不算太暗,大致布置都能看清。
陆时祈从被窝里伸出手,缓慢去摸台灯的开关。
视线涣散停留在床头跟床头柜的夹角处,总有种感觉,好像下一秒裴慢慢就会从这里冒出来,狠狠吓他一跳。
谁叫这小家伙有过两次前科,还都是三更半夜来站着,两次都把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这次总不可能了吧。
小家伙透支体力严重,估计这会儿还虚着呢,而且凌玥跟陆泓景肯定会告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