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前胸贴后背,刚那一眼扫过来,跟恶鬼似的,便匆匆咽下了馒头,安慰道:“少爷,您别着急,这不最近太子被废了吗?老爷心烦,才叫你跪祠堂来着,你乖乖跪了,晚间还是有夕食吃的。”
简宁原本趴在蒲团上,肚子绞痛,听到太子被废这个事儿,猛地一扭头,脖子咔咔两声,扯到了后脖颈的长筋,他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地问:“连你都知道太子给废了?这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嗨,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太子又不是第一次被废了,这都废了三次了,一年废一次。”豆包憨憨地笑起来。
简宁震惊,扶着额头伸出尔康手,“等会儿,等会儿,被废了三次了,一年一次,是同一个人吗?”
“是啊,不知怎么的,皇上每废一次,又给立回来,想着想着不对劲,又给废一次。”豆包发出几声浑厚的呵呵声,想到原来连皇太子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就直乐。
简宁呆呆地看着豆包,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原来,从他离开小狗的身体到自这具身体中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年。
不知道云澜舟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他最后在小狗身体中的记忆,是窝在云澜舟怀里。当时还美滋滋地想,这回总算能够让小崽安全长大了。
然后腹部像炸开了一样痛,他呕了一口血,从此人事不省。
这么说起来,方湛那个狗东西,窃听器里面居然真的有炸药?
可他为什么要突然引爆炸药呢?难道真想炸死云澜舟?
云澜舟现在还活着吗?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盘桓,简宁连饥饿都感受不到了。
一旁,又偷偷掏出个馒头准备往嘴里塞的豆包,一下子被人攥住了手臂。
他家少爷眼眶泛红地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豆包惊慌道,他可只剩下一个馒头了啊,少爷要吃的话,他今晚就吃不饱了。
简宁没察觉自己抓着豆包的手已经剧烈地颤抖起来,哑着嗓子问:“十一皇子,你知道十一皇子现在还在吗?”
“这……小的没听说过。”豆包歪头想了想,说:“少爷如果突然对皇子的事情上心,小的倒是知道另一个皇子。”
简宁问:“哪个皇子?”
豆包得意地翘起唇角,猛啃了一口馒头,也不喝水,就干巴巴地边嚼边吞,“还能是谁?现在风头最盛的就是二皇子了。”
简宁一愣,目光有些无神,顺手拿过豆包手中的馒头啃了一口,只是食不知味,想到二皇子和八皇子,他苍白的唇勾了勾,看来二皇子的夺嫡事业蒸蒸日上啊,这是好事。
豆包看着自家少爷吃得味同嚼蜡,十分心疼,心疼馒头,暗道您要是不爱吃可以不吃的,我爱吃。
“就是吧,这个皇子脑子有点不太好。”豆包摸着半饱的肚子,反正也无事可做,便徐徐聊起自己在其他长随那里听来的趣事,“他成日研究鬼神之道,前几日还招了一位巫师进宫,少爷你猜怎么着?那人是骗子!给轰出来了哈哈哈……怎么皇子也会上这种当啊!”
简宁被噎了一下。
二殿下,你不夺嫡改修仙了吗?
虽然有二皇子的事情打岔,简宁的心情松了些,可跪在祠堂里的两个时辰,他还是放心不下云澜舟。
豆包看起来消息挺灵通的,可能因为都是官宦仆从,私下也会八卦几句。
如果皇子大丧,京城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么由此反推,云澜舟肯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