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皇帝道。
“奴,奴婢名青芽,本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因在外殿洒扫,不常入寝殿,便……便侥幸在景阳宫起火时,和其他几个外殿的宫女们逃过一劫……”青芽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皇帝,脖子僵硬,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皇帝砍头。
“青芽,将皇后娘娘派人嘱咐你的事情如实说来吧。”德妃侧身给了青芽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眉目有股天然的温和之气,叫本来十分紧张的青芽略略放松了些许。
青芽的脚尖地在地上擦动,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两年前的事情,吞吐道:“自景阳宫被烧毁之后,奴婢便,便被指入了贵妃的华瑶宫中做事,后来……后来受内务府张公公的指点,叫奴婢在贵妃宫中好好办差,若是有人来问询当年景阳宫大火的事情,便说……便说……”
“说下去。”皇帝道,声音如冰。
皇帝的语气阴沉,德妃的鼓励也无用了,青芽双肩紧张得直颤,叩首道,“说是贵妃娘娘怕事情败露,遂将我要去了她眼皮底下做事,且若问当年的事,便道是贵妃娘娘唆使!”
“不止吧?”二皇子歪了歪头。
皇帝睨了他一眼,二皇子便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还要奴婢说,是贵妃娘娘唆使德妃娘娘,在淑妃娘娘的安胎药中下了红花,这才让淑妃娘娘小产,又趁着当日宫里忙乱,在景阳宫纵火……”青芽没说完。
“胡言乱语!”
一道少年的声音打断了她,随后,皇后带着太子与伴读方湛走了进来,三人皆行礼问安。
“为何不通传便进来了?”皇帝俨然有些不悦。
“臣妾做了健气汤,便想送来给皇上,太子久不见您,也想过来同您说说学问上的事情。”皇后命人将瓷盅放在御案上,目光含笑。
皇帝没领情,冷笑了一下,指着青芽道:“这丫头说皇后你迫使德妃让淑妃小产,且陷害贵妃,还在景阳宫纵一把大火,皇后怎么看?”
“皇上。”皇后盈盈跪倒,似早已料到一般,镇定地喊了声,“臣妾冤枉。”
“父皇明鉴!”太子连忙上前,扶住皇后,苦大仇深地看向皇帝,“母后一向贤良淑德,绝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父皇明察!”
站在太子身后的方湛也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其中定有误会!”
“青芽,你可知,你若有半句虚言,朕定不轻饶。”皇帝目光如炬,扫过屋中众人
青芽抖着子,重重地嗑着头,“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需陈情。”德妃道。
皇帝道:“准。”
“当年判处家父谋逆大罪的京兆尹可以作证,一切都是皇后唆使!”德妃呼吸略显急促,但声音依然清晰有力。
“德妃妹妹,本宫素来待你不薄,为何如今来诬陷本宫?”皇后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从容道:“皇上,德妃妹妹父亲谋反的事情臣妾都不知,若是真有此事,为何皇上您也不知?这难道不是德妃妹妹勾结外臣,包庇母家的罪过?”
“是不是,传那京兆尹一问便知。”德妃凛然道。
“我听父亲说,京兆尹张大人,已经致仕了,这可如何传召?”方湛适时插了一句嘴,因他姿态恭敬,皇帝并未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