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听困了,窝在云澜舟怀里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澜舟也洗漱完,两个人一起上榻躺着,简宁迷迷糊糊间,某根神经抽搐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我不会真臭了吧?】
【八皇子闻我的时候也说臭臭的,回家后云澜舟专门打水洗澡。】
【不臭人家给你洗什么澡?】
【啊啊啊!】
【那洗的是澡吗?洗的是我的脸面啊!】
默默听着心声的云澜舟:……
他转过身将小狗抱在怀里,鼻子埋进小狗那毛茸茸的脖颈间,暗自磨了磨牙。
八皇兄闻过的他要闻回来。
同时,他记住了,八皇兄僭越,闻别人的小狗,还说小狗臭。
八皇兄很坏。
他给小狗洗澡就不是因为小狗臭,是因为它身上沾了太多八皇兄的熏香味。
现在好了,它身上是干净的皂角味。
近几日,皇子们不必去文启堂听讲。
侍讲说三位太傅和三位少傅接连递交了请假奏折,原因各不相同,但大多与年终家事有关。
快到冬至了,天气越发冷得刺骨。
云澜舟不必出门听课后,便在偏殿附近的草堆中捡一些枯树枝,放在铜盆中燃起小小的火堆,将小狗放在旁边烤火。
简宁眯缝着一双狗眼,时不时打个呵欠,很惬意地吃着朝食剩下的桂花糕,虽然冷,但是窝在小屋中看门外的雪景,颇有红泥小火炉的惬意。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他就不怎惬意了,雪景依旧美丽,但简宁已经压不住心里的焦躁,开始频繁的在小屋中走来走去,行为被小狗身体影响后,他也控制不住地开始用爪子挠门,最初挠一下,忍了忍,干脆放开了挠。
连平时一坐就是一上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云澜舟也察觉了他的躁动,过来顺他的毛。
简宁不想被顺毛,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冬衣。
一日日等下来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八皇子还是没有察觉他的意思,即便他已经把那个小布巾丢在了八皇子的罗汉床上。
也是,就一块布巾能说明什么呢,且八皇子还美滋滋地以为这是小狗礼物。
过几日太傅回来,云澜舟可怎么办呢?
那件袄子虽说已经被冻干了,硬邦邦的,烤烤火也许还能穿,只是因为下摆破损了一大块,棉絮掉落,穿在身上肯定会被人笑话,到时候那些皇子伴读的,估计又得来找事儿。
除了这点,还有上学的路并不短,要是穿着不保暖的破衣服再次感染风寒,刚养好的身子岂不是又亏损了,多来几次,简宁就算有一百个脑袋,分给上次的老太医九十九个,也未必能保证云澜舟平安健康,因这毕竟是古代的医疗条件。
想来想去,简宁耷拉着耳朵,四脚朝天地躺着。
不能再等下去,他得尽快想办法弄点衣服来。
云澜舟见他被顺毛了还是苦着小狗脸,凝神去听,却没有心声传来。便将他抱在怀里,心想它或许是冷了。
简宁窝在怀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现在除了求助,就是偷。
按照云澜舟的脾气,一定不会主动求助,不然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