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工藤家的门,赤井秀一抬头看了眼天边的阴云,才抽走赤井务武的烟,说:“琴酒不在你就抽烟?上次不是说肺不好吗?”
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再过两年就可以直接考虑养老退休了,你不会想在这时候再得个肺癌吧?
赤井务武看儿子把他的烟丢了,也没反应,单手插兜继续往前走,问:“没人看见你就不叫他小银了?”
非要叫维兰德的儿子小时候的名字,Juniper本人又不在,故意说给谁听啊?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快到那几辆车旁的时候,又同时停下了脚步。
谁开车?开谁的车?
赤井秀一向赤井务武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身为老年人的赤井务武已经把钥匙扔给儿子,顺畅地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又重新点了根烟。
就这么慢悠悠地抽着烟,等赤井秀一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往前方开去的时候,他才吹着车窗外的风,说了句什么。
“什么?”
赤井秀一没听清。
赤井务武就重复了一遍。
“如果真按他的想法来,那以后确实没人管我抽烟了,也没人管你了,秀一。”
这话轻飘飘的,跟凌晨的风一样,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散在了黑夜里。
但赤井务武不是喜欢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人——起码在有关生死的正事上是这样。
“他想干什么?”
“不清楚。”
赤井秀一放缓了车速,转头去看靠在车窗边的赤井务武。他父亲的模样跟十九年前离开时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十九年里他从少年长成了大人,父亲却好像依旧是原本的模样,仿佛被时间留在了遥不可及的过去。
他换了个问法:“你知道什么?”
赤井务武这才转过头来,跟他一直以来都为之骄傲的大儿子对视,缓缓说:“比起‘知晓’……还是用‘猜测’这个词更好一点。”
他看向车窗外。
接近凌晨四点钟的东京除了夜班电车的司机,就只剩下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雀。
车子缓缓驶过的时候,倒映在水洼里的乌鸦拍了拍翅膀,眨眼间就从车上方掠过,飞向高空,与夜空中那片黑沉沉的阴云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来。
“十四年前,我把你们两个联系在了一起,强行让他按照我的想法活下来、又按我的计划继续卧底,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但现在……我后悔了。”
他确实后悔了。
赤井务武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他和维兰德都有责任,谁也跑不掉。
他把烟按灭,说:“但我没找到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