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看到那把刀被黑泽阵顺着他的方向扔了过去,接下来是被砸开的桌子,以及退了两步平静地把错位的骨头接回去继续战斗的本人。
满打满算银发少年还能这么打的时间也就几分钟,但赤井秀一想拖下去也绝非易事,每一秒都可能忽然决出胜负,他终于放弃消耗黑泽阵的体力来全力以赴。
虽然在黑泽阵的概念里战术也是全力的一部分,但赤井秀一还是打算改变节奏快点结束,他现在有点担心还没打完他们就被不明真相的警察逮捕了。
不,在这样的战斗里不能分心。
赤井秀一走神的瞬间黑泽阵就已经抓住了机会,两个人从酒吧一头滚到了另一头,装饰用的酒柜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砸落了;但没有人关心这些,他们只是继续这场仿佛没有尽头的漫长搏杀,黑泽阵急促地喘息着,在冰冷的月色里寻找下一个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上方的装饰酒柜轰然砸落,黑泽阵和赤井秀一同时察觉到了危险,但这也是他们能制服对方机会——于是酒柜被生生撞开,谁都没有暂停战斗的意思,直到掉落的酒柜撞碎了酒吧的落地窗,猛烈的风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外面灌了进来!
黑泽阵意识到玻璃被撞碎的时候就感到不妙,两个人胆战心惊地看着酒柜险险地停在酒吧的边缘,幸好没造成高空抛物的惨剧。
下一秒战斗继续,满地的玻璃给了两个人血的教训,冰冷刺骨的风和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不再是战斗的调剂,是对谁来说都很危险的陷阱,隐藏在雪地里的尖刺,又或者隐藏于暗处的敌人。
……失算。
落地窗被砸碎的时候黑泽阵本应换个更有利的位置,但他分心了,没能这么做,现在被逼到了背后就是狂风的危险境地,长发在风里翻飞,这次连根安全绳都没有。
但战斗不会因此就结束,因此重重摔在地上,半边身体悬空的时候他看向死死压着他腿的赤井秀一,即使知道这人不会把自己推下去,也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坠落的预感。
不、不对。
另一种危险的直觉正在报警,黑泽阵对上赤井秀一的眼睛,从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赤井秀一将黑泽阵的左手臂按在未完全断裂的玻璃上,然后,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没真的咬。
他保证他从银发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的情绪,或者说在那个瞬间黑泽阵真的慌了,然后陡然就变成了嗜血的坚定。
不过赤井秀一没打算那么做,他缓缓起身,看到已经半捅进他胸口的玻璃碎片,黑泽阵的右手死死地攥着那块有尖锐棱角的玻璃,如果刚才赤井秀一真咬下去的话,结果大概是有人会死在这里。
“够了吧?”
赤井秀一起身,想把黑泽阵拉起来,但黑泽阵丢掉那块碎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长发被风吹乱,看不清他的表情。
赤井秀一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却在呼啸的风声里听到黑泽阵很低很低的声音:
“咬下去。”
很难听出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赤井秀一本想说没这个必要吧,却在看到黑泽阵眼神的时候收回了话。是了,琴酒跟他是不一样的,跟他们都不一样。
黑泽阵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从喉咙推到嘴边,说出口的时候携带了刻骨的愤怒:
“咬下去。别侮辱我。”
输赢已经不重要了,在刚才的最后一刻他到底会不会杀赤井秀一也不重要,现在黑泽阵的心里只有理智快要压不住的怒火。
他怎么敢?
赤井秀一,你怎么敢?!
他盯着那个黑发的男人看,如果对方再说什么让他不爽的话,黑泽阵想,他真的会跟赤井秀一不死不休。
“我接受了你的规则,那你也要接受我的规则。”
赤井秀一从酒吧的一片狼藉里找到他的烟,没找到打火机,干脆用地上的火柴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