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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杯,嫌弃地推到一边,把脑袋埋进手臂,闭上了眼睛。

睡一会儿他就回去。他知道今晚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的小孩就要闹了。

也不是他想在这里睡的。酒店房间的门卡在诸伏景光那里,而诸伏景光被公安叫走了,他们应该会忙到很晚才回来。

月光攀上少年的肩,顺着一片银色缓缓往下流淌。

……

秋田市的街道上。

今晚的任务到底算是顺利还是不顺利,都跟FBI的赤井先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收起枪,确认了黑泽阵可能在的位置,就往暂时居住的酒店走。

他没有去打扰那个人的打算,就算忽然得知了一些原本不清楚的事,也不会因此就忽然改变对黑泽阵的态度——不管怎么说,那种一瞬间就能因为某件事幡然悔悟改变关系的情况,完全不适用于他和琴酒。

琴酒一向不想跟他打交道。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或者片面的理解,就算去问琴酒本人,得到的答案也会是如此,赤井秀一常年处于琴酒最不想看到的人里的前三位,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关于二十多年前的见面,赤井秀一回去问赤井玛丽:你不是说小银去柏林学钢琴了吗?

赤井玛丽回答:是啊,他去了,为了任务学了两个月,他不是还给你写过信吗?

那些……有一半的句子都有语法错误的信吗?

赤井秀一已经不太记得那些信的内容了,也不确定那些信还在不在自己家里,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跟琴酒提这件事,琴酒一定会再跟他打一架。

那个人很讨厌被提起往事,这点不是传闻,是真的。

“啪嗒。”

有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赤井秀一选的是条没什么人的路,所以他听到声音就往那边看去;不远处有个红色的街角电话亭,刚才的响动就是电话亭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往电话亭里看去,正在拨出电话的人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戴着一顶帽子,有着银色的短发,穿了件老旧的夹克,正靠着电话亭的玻璃跟人通话。

从赤井秀一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他看过照片的“黑泽阳”,或者琴酒说过的“前代黑麦威士忌”。

熟练的FBI很快就找好位置藏在树后,观察着正在打电话的人。

他一边看,一边通知公安的指挥官降谷先生,把黑泽阳出现的位置发给了他。

“黑泽阳”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跟谁联系?考虑到今晚宴会上发生的情况,赤井秀一不得不去想前代黑麦跟被抓的那两位有什么联系的可能。

虽然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但跟电话亭里的那个人共用一个代号这件事让赤井秀一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情绪。

背叛组织的罪犯?还是逃离组织的卧底?

电话打完了。

看到那个男人离开电话亭,赤井秀一把装有狙击枪的手提箱放在地上,确认公安的人会来收走,就冷静地跟了上去。

他不确定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存在,因为“黑泽阳”从进入电话亭到离开都没能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擦掉了指纹,不管怎么看都是位老练的“同行”。

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