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南域内情(1 / 2)

第165章 南域内情

宴中的文武试探,皆为武庸所破。

各方法师也只得垂眸顿首,起身避让。

武庸右手举杯,醉态酣然,仰头畅饮下那盏甘霖后,右手只横向一伸,那将整个屋顶顶飞,直通云海的银纹天柱上才缓缓溢散出氤氲银光丶玄黄之气,这金银二气直化作万丈龙息,盘旋数圈后,倏忽间便钻入了武庸体内。

再过了约莫十数个呼吸,洞彻天际的银纹天柱再才慢慢缩小,化作数尺竹杖,于那黑黢黢的穹顶打着旋落入武庸右掌。

见诸法师面色难看,避立不言,武庸挽起节杖耍了朵枪花,再收起武器,笃定道:

「我等乃是受道庭徵召入南域平息事端,不是来和你们好勇斗狠丶比上一比谁法力更强的!」

「莫要忘了,先前东州道军入五溪郡而不得,只得长驱直入南域群山,遭埋伏而整军溃败,可算是在玉京上头那几位眼中扎了一根刺。」

「诸位若还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就自缚手脚,等着道庭敕令吧……」

武庸冷笑一声,屈指在案几上重重地敲了两响。

这交州的越人性子刁,前脚有说有笑,后脚说不定就要背刺上一手,容不得武庸不给他等打上一根预防针。

好在,越人远离玉京,道庭名头还是能压得住他等气焰的。

在武庸警告之后,场中的越人法师默然不语,但他等的眼神却是在场中相互交织,半信半疑,心中也是没底!

「说说吧。」

「群山中的巫蛮为何与五溪丶九野几郡斗起法来,东州千百道军又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王姁,讲他等的话一次不落地记下来,再呈玉京!」

武庸一人独坐在那案几上,但凛冽之色丝毫不改。

「是。」

后方的女道放下琵琶,跪坐在案几之侧,正以玉符收录场中所言。

这一下就要当真了?

卞丶步丶刘三家大法师尽皆蹙起眉头。

总不能真就让他等借题发挥,给他交州诸修就狠狠地吃个挂落吧?

当即,那群修中就有一位法师站出,先是对着武庸打了个稽,再讲事故缘由娓娓道来:

「诸位,此事还需归结到数百年前。」

「那南域旁门诸道为我九州所剿,千山灵地自然就为那巫蛮九脉尽占了,数百年发展,那巫蛮本就与我交州屡有摩擦。」

「前些时日,巫蛮九脉中那渐渐落寞魇蛮诸子遭刺杀,一时间整个南域震动,鬼蛮丶蛊蛮丶兽蛮丶血蛮四脉齐齐出动,将我等在南域群山中的修士尽数残杀……」

魇蛮诸子遭刺,诸蛮震动,是以对身处南域的诸修尽皆狙杀?

看着那真就奋笔疾书,将此缘由刻上玉符之中王姁,武庸嘴角一勾。

交州越人为何会出现在南域群山,还有数名法师参战,斗起法来。

只怕是也看上了那魇蛮一脉的虚空巫殿丶魇术传承了吧?

再将视线投向了琼明诸修,武庸笑道:

「那我等恐怕就是得连着蛮部诸脉一起平了喔?」

忽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侧身向五溪诸修问:

「对了,如今的南域旁宗,近况如何了?怎得让巫蛮一脉这般势大,从南域深处打到了交州来?」

先前剿旁门驱邪道,也应该不至于剿得那麽精光吧,连一点地盘都没有了?还是早已经拜服蛮部了?

「禀法尊,那群山中倒是还有几道旁门,只是却也防不住那巫蛮九部了。」

「五毒教教主也是一名精擅毒道的法师,昔年乃是一方散修,险入千山腹心,窃取了蛊蛮宝物,得以称尊做祖。」

「但却是被蛊蛮一部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今日丢一山,明日丢一寨,常年在个山头蹿。」

「禾山道更是昔年被镇压大部,如今连真人都无,一支支禾山道士在各个山头也是苟延残喘。」

「更多的散修,反而托庇在蛮部麾下,为虎作伥……」

见再也问不出什麽想要的东西,琼明诸修对视一眼,其中同坐在武庸右侧的两名金冠道人,冷然一笑,便要退场。

而那醉态横生的卞氏大法师也是强打起精神与武庸直接拜别。

而此宴中,那位郡守,从头到尾,就像不在场一般,没有说过半句话。

也不顾五溪郡中诸多法师的作势挽留,武庸几人领道军,五艘宝船冲天而起,直从那五溪巨城中冲出了郡外。

却是还未走多远,后方的郡守便遣人反追了上来,引武庸等人入旁休息。

五溪郡守可不好当,地方三族沆瀣一气,他平素也只得行一行道庭要务,只是,这一批兵马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去,他可是一清二楚。

五溪三族有多强横,这郡守便有多温贴,虽未露面,但早已为这支道军安排好了一座巨大的灵庄,膳食休憩等等,无一不到位。

「这郡守,是真君的人?」

武庸双手抱胸,看着灵庄内上下打理的仆童,轻声问道。

「倒也不算,只是族中私下了谕令。」

一位头顶金冠的法师上前两步,站至武庸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