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知道,子安亦未寝———」
赵孝骞和旁边的王府管家下人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子瞻先生这是——·.—?」赵孝骞试探着问道。
苏轼一把拽住赵孝骞的骼膊就往外走,道:「州桥夜市,有一家做鹿肉的特别好吃,子安与我同往!」
赵孝骞惊愣道:「子瞻先生深夜来此,就为了这个?」
苏轼一脸无辜:「天下美食不可辜负,子安与老夫是忘年挚友,当然要与尔同享。」
赵孝骞:「..—.
当年击中张怀民的子弹,如今再次正中赵孝骞的眉心。
大半夜的跑来叫醒他,就为了出去吃宵夜,你咋还不食物中毒呢?
旁边的王府管家和下人们也是目瞪口呆。
苏轼的名气他们也是如雷贯耳,然而实在没想到这位文坛领袖居然是个疯批,大半夜跑来叫醒世子,同时也惊动了王府的下人们,大家都以为发生了大事,结果—..·
你多冒昧啊!
管家和下人们纷纷望向赵孝骞,眼神热烈且期待。
世子的脾气向来不算好,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世子应该抄起离他最近的冷兵器,然后狠狠打断苏轼的狗腿——··
管你什麽大文豪,什麽领袖,吵醒世子就是罪大恶极。
于是,王府前庭内,赵孝骞与苏轼沉默对视,旁边的下人们眼神充满了鼓励。
打死他,快特麽打死他!
良久,赵孝骞突然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是的,子安亦未寝,就等你来叫我出门吃—————-嗯,吃啥来着?」
苏轼顿时精神一振:「州桥的一家鹿肉。」
「对,吃州桥那家特麽的鹿肉!」赵孝骞咬牙道。
苏轼哈哈一笑,不客气地勾住赵孝骞的肩膀:「老夫没看错人,子安果然是老夫的忘年知己!」
赵孝骞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苏轼往外走,眼神麻木像条死鱼。
我也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疯批。
出了王府大门,赵孝骞吸了吸鼻子,苏轼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味,显然是刚喝了酒过来的。
这特麽就更冒昧了,明日苏轼酒醒后若是断了片儿,恐怕都不记得半夜叫醒他这件事,赵孝骞的睡眠和人情都落了空。
想到这里,赵孝骞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瞻先生,你还认识我是谁麽?
苏轼警了他一眼:「子安说什麽胡话?莫非你醉了?」
赵孝骞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随即问道:「州桥那家吃鹿肉的店在何处?我让下人准备马车———..」
苏轼身形一晃,打了个酒儿,然道:「什——-—--什麽鹿肉?哪里来的鹿肉?老夫有点困,想睡了——··
赵孝骞:「—.
正我特麽!
什麽偶像,什麽大文豪,惯你臭毛病!
赵孝骞气坏了,当即便蹲下身,狠狠一记扫堂腿,苏轼哎呀一声,轰然倒地,脸趴在地上哀哀呻吟。
解气了,赵孝骞起身,一脸关切地上前扶起苏轼。
「子瞻先生怎麽了?怎就如此不小心呢—..」
苏轼被摔得七荤八素,跟跪着起身,努力睁开然的双眼,指着赵孝骞道:「刚才难道不是你——·—·
「我什麽我,我什麽都没干,就见子瞻先生不小心自己绊倒了。』
见起孝骞一脸正色且不容置疑,苏轼也迷糊了:「是———--是吗?」
「当然是,子瞻先生看着我的眼晴-—---我拿我亲爹二十年单身发誓,刚才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