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忙于应酬宴会的这几日,赵孝骞难得地每天准时去皇城司官署办差。
不能太闲了,总要偶尔表现一下勤奋,不然赵煦这位老板哪天心血来潮查一考勤,赵孝骞这位高管搞不好会被优化。
皇城司每天的公务很繁忙,它是天下情报的汇总中心,每天经勾押官和押司之手的情报不计其数。
大多是关于汴京和地方官员的动向,也有民间的风闻传言,以及来自辽国,
西夏,吐蕃,回等国的军情政事。
经过勾押官和押司的重重筛选后,将有价值的情报归结起来,送呈勾当公事鬼节。
而釉共山为细舌画的情是后→茨到抄老塞千田无妨,在皇城司这个官衙里,赵孝骞就是老板,老板不用亲自干活,他是监肾下面的牛马乾活的。
蔡攸来到皇城司时,属下恭敬地将他领到后院,蔡攸发现院子中央架着一个考炉,赵孝骞顶着初夏的烈阳,正在院子里烤-—-.-羊肉串?
蔡攸使劲吸了吸鼻子:「好香啊!郡公好手艺。」
赵孝骞头也不抬,手里一把毛刷,忙着给羊肉串刷油,撒孜然。
院子里的烤肉香味更浓郁了,蔡攸如此体面的国子监学子都忍不住蠕动了几下喉头。
这时赵孝骞终于抬起头,赫然看到蔡攸,呆证了一下,脱口道:「蔡贤弟来没案自首?」
蔡攸一惊:「愚弟犯事了?」
「我不知道啊,但见贤弟昂首挺胸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以为你来给皇城司增口业绩呢·—.—」
蔡攸无语了,垂头看了看自己,
所以,你从哪里看出我视死如归的样子了?
「子安兄莫吓我,我清清白白的人家,会犯什麽事。」
「说重点,不然请你参观冰井务。」赵孝骞眼皮都不抬地道。
蔡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份精致的请柬,恭敬地双手奉上。
「奉家父之命,明日寒舍设宴,家父盛情邀请子安兄赴宴。」
赵孝骞没接请柬,他的注意力仍在烤架的羊肉串上。
「你家也来凑热闹,宴请的主角不会也是苏学士吧?」赵孝骞问道。
蔡攸见赵孝骞不接请柬,不由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是,家父久慕苏学土之风采,子安兄雅号『赵半阙』,当今世上唯一与苏学士齐名者,家父千万恳请子安兄屈尊,共襄盛宴,如是,则我蔡家之幸事也。」
尽管有些夸张,但马屁确实拍得令人身心舒畅。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苏学士回京后,你可知他参加了多少次宴会?」
蔡攸一惬,茫然摇头。
赵孝骞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若是你爹,一定取消明日的宴会。」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蔡攸仿佛察觉到了什麽,不由悚然一惊,都懒得计较赵孝骞占他便宜的事了:「子安兄的意思是————」
蔡攸愈发惊疑不定,但见赵孝骞已不肯再说,蔡攸只好自己发挥想像,良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子安兄的意思,愚弟应该明白了,回头我便劝劝家父,收回请柬,取消明日的宴会。」
赵孝骞无所谓地道:「取不取消你们自己决定,总之,我最近不会参加任何宴会。」
蔡攸点头,愈发确定了赵孝骞的意思。
他虽只是国子监的学生,但他的父亲可是官场老油条了,耳濡目染之下,蔡对朝堂多少有几分了解。
有些灾祸,就是来得猝不及防,无意间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成为刂人的把柄和武器。
蔡家绝不能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