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本事你上前线当将军呀,有此谋略,打几个胜仗很难吗?荣华富贵很难吗?非要窝里斗才开心?
如此执着地弄死他,一次又一次,赵孝骞真的怀疑这可能跟利益无关,
难道自己穿越前,身体的前任刨了他家的祖坟?
不然哪来如此大的仇恨。
从相州回汴京,急行军的话,通常两日可至。
但赵孝骞并不着急,路上一批又一批的斥候派出去,防的就是那个藏在幕后的指使人在他回程的路上给他冷不丁来个致命一击。
路上扎营时,赵孝骞也与魏节交流了一番。
如果把当初暗巷利箭刺杀那一次也算上的话,赵孝骞总共遭遇三次刺杀了。
纵然毫无线索,但有些共同点是可以总结的。
首先是幕后的指使人性格非常谨慎,不论事成事败,绝不留下任何痕迹和线索,参与刺杀的人,或者与他稍有牵扯的人,都会被他灭口。
那麽就说明此人应该是个熟人,至少是赵孝骞认识的人,否则不至于在掩藏行迹上花费这麽大的精力。
其次,此人能动用的死士不少,谈不上忠心耿耿,但一定用了某种手段控制,能让他们宁死也不透露半点讯息。
那麽就说明此人应该有权有势,没有权势的人根本不可能拳养如此多的死士。
其三,赵孝骞遇到的三次刺杀,每次都是精心策划,无论时机还是地点,甚至心理上的算计,都被拿捏得恰到好处,前两次赵孝骞真的差点被弄死。
如此精妙的策划算计,靠一个人的才智是很难办到的。
那麽就说明此人绝不是独自决断,他的摩下应该有一批才智不凡的军师幕僚,三次刺杀都是众人一同策划的结果。
其四,赵孝骞每次的出行,路径,时间,都被人提前掌握,此人才有充足的时间从容布局伏击。
那麽就说明此人不仅有军师幕僚和死土,他还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有可能这个情报系统已经渗透到了朝堂和军队里,甚至—-皇城司里也可能有他的眼线。
与魏节这番剖析下来,赵孝骞发现这个未曾谋面的敌人似乎很强大。
更令他不解的是,这人都如此强大了,自己究竟什麽地方触碰了他的利益,非要弄死他不可。
以此人的能力和权势,赵孝骞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此人都能轻易得到,
干嘛非揪着他不放?
光线昏暗的帅帐内,赵孝骞和魏节分析了许久,对嫌疑人的范围倒是缩小了一些,但有些疑问却仍无法解释。
「下官以为,此人必是汴京城的权势人物,如果是朝臣的话,至少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如此,皇城司接下来查缉的范围就小多了—」
赵孝骞的思绪却飘到了另一个方向,摸着光洁的下巴沉吟不已。
『我倒是觉得,咱们的方向错了———·
魏节一惊:「哦?下官愿闻郡公高见。」
赵孝骞皱眉:「我总感觉他要弄死我,跟利益的干系不大—-我得到的东西,无论官爵还是钱财,以他的能力应该能轻易得到,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要知道,他的势力已经暴露在官家的眼皮底下了,这可是犯了官家的大忌,一旦被揪出来,绝对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冒这麽大的风险弄死我,如果说是为了利益,未免太不值了。」
魏节愣了,仔细一想,好像挺有道理,若纯粹为了利益,委实得不偿失。
赵孝骞眉头紧锁,沉吟道:「如果换个方向,不牵扯利益的话,他还有什麽理由弄死我?」
良久,赵孝骞猛地一拍大腿:「特麽的,我想到了!」
魏节精神一振,兴奋地道:「郡公有何高见?」
赵孝骞突然咬紧了牙,露出愤恨之色:「一定是我那不争气的活爹,不知多少年前在外面生了私生子,如今他长大了,要弄死我,就是为了要见光,我死了,王府的继承人就只剩他了!」
魏节目瞪口呆。
「是不是很有道理?」赵孝骞问道:「你看,这事儿跟利益没多大关系吧?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及我那活爹对他出身的认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