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被邢恕拽住,扭头不解地看着他:「邢侍郎意欲何为?」
邢恕咬牙,奋力挤出一丝比章的微笑更难看的微笑。
「老夫错了!」
「不敢信不敢信,邢侍郎这语气要杀人似的,我害怕,官家!臣有新情况一胳膊被邢恕死死拽住,赵孝骞这年轻小伙儿竟挣脱不开。
邢恕酝酿好了情绪,深吸了口气,微笑依然难看,但自然多了。
「赵郡公,老夫不该针对你,老夫错了,请赵郡公原谅这一回,可好?
赵孝骞终于满意了,哎,这感觉——··-就很爽!
『邢侍郎言重了,既然你都开了口,我若不抬抬手,就是不识抬举了,
放心,皇城司查不到你。」赵孝骞亲切地笑道。
二人静静地对视,忽然各怀深意地一笑。
赵孝骞躬身告辞,转身出了金殿。
邢恕失魂落魄地独自站在殿内,表情萧瑟且充满了自我厌恶,
刚才··...又认怂了!
第四回了!
老夫真的好鄙视自己啊·——·
散朝出宫,赵孝骞回到王府。
此时已是午时,进门之后赵孝骞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饭吗?
钻进后厨,赵孝骞点了几个新菜,王府的厨子又换了一批,以前的老厨子被当成高精技术人才,重金挖到各家权贵府上了。
说来楚王府的厨子已成了汴京城的金字招牌,但凡厨子的履历上有在楚王府工作的经历,都被汴京的权贵们趋之若鹜,重金聘请。
不仅如此,这些权贵们还主动挖墙脚,偷偷摸摸跟王府的厨子接触,许下各种好处。
所以楚王府的厨子通常干不长久,没办法,别人实在给得太多。
厚颜无耻挖墙脚的权贵,其中就包括老宗正赵宗晟家,户部尚书蔡京家,以及八竿子打不着的这尚书,那侍郎家等等。
厨子被挖得太频繁,已然影响了赵孝骞的正常生活,每次都跳脚大骂,
可也挡不住王府的厨子一拨接一拨儿地挖走。
亲自登门警告都没用,人家一副没皮没脸讨好的笑,又是作揖又是赔礼,赵孝骞能怎麽办?难道学活爹那样,在别人家门口撒一泡?
今日散朝回到家,赵孝骞发现家里最后一名老厨子也被重金挖走了。
原本得胜凯旋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赵孝骞气得在后厨端破了好几个酸菜坛子。
一群年轻的新来的厨子怯生生地站在后厨里,战战兢兢的样子惹人心疼「你们随便弄,只有一件事,谁敢放香菜,谁死!」
赵孝骞拂袖而去,刚出了后厨的院子,迎面便遇到匆匆而来的下人。
下人倒也是个机灵人,见赵孝骞脸色难看,禀事的时候距离他至少五步之外,除非世子怒极助跑加飞腿,不然很难揍到他。
「禀世子,有客求见。」
「说我死了,家里正在举丧,不方便从棺材里爬出来见客!」赵孝骞心情极差地道。
下人战战兢兢道:「世子———-殿下都已在银安殿见客了。」」
「到底谁来了?」
「中书门下左仆射章,以及知枢密院事曾布,和枢密副使许将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