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建中眼晴眯了起来,里面充满了憧憬。
赵孝骞的眼晴也眯了起来。
大家都是男人,这会儿的思想高度统一。
家里有三个婆娘等着我攻克乃还呢,行军这一路上每天多吃点羊腰子,
不然怕是遭不住····
「重要的是,回家就能见到我的妻儿了,直娘贼,这些日子可想死他们了!」种建中咂了咂嘴。
赵孝骞闻言面色一紧,朝他脑袋上戴的铁盔抽了一巴掌。
『这种话别说,乱立FLAG会遭天遣的。」赵孝骞严肃地道。
就剩最后一哆嗦了,这会儿千万别许什麽美好的愿望,前世影视剧里的老套路了,但凡最后一哆时许愿的,一般没有好下场。
种建中一脸茫然,不懂什麽叫「FLAG」,但见赵孝骞严肃的样子,显然不是什麽好词儿,只好训训住嘴。
队伍行进缓慢,走了小半个月,终于到了陕西延安府。
一路上赶着牛羊,三万龙卫营将士像一群偷渡的游牧部落,搞得沿途的城池官府紧张了一阵,不断派出兵马斥候打探监视。
又走了半个月,过了河中府,进入京畿地界,赵孝骞和将士们疲惫尽扫,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
快到家了!
队伍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将士们归心似箭,大家的心情因为迫切而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河中府通往汴京的路上大多是平原,路途平坦,一马平川。
唯独在河中府东面一百多里的黄河边,有一片冲积平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敬畏。
冲积平原左右有两座高耸的孤峰,恰好形成一条狭窄的峡谷,而这条峡谷却是通往汴京的必经之路,否则大军只能翻山开道。
赵孝骞领着三万将士,快到峡谷边时,仰头看着左右两座高峰,以及两峰中间那条仅容两匹马并行的窄道,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道峡谷令他感到些许不安。
理智不断地在告诉他,这里已是京畿地界,大宋境内,总不可能有一支兵马理伏在这里等着伏击他们吧,那也太扯了。
可是这道峡谷的地势,未免太凶险了。
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一直未消,赵孝骞下意识地勒住了马儿的缰绳。
他一停下,后面的将士自然也跟着停下。
种建中从后方策马赶了上来。
正要发问为何停下,抬头一看这道峡谷的地势,熟读兵书的种建中立马闭嘴,眉头也皱了起来。
刹那间,他明白了赵孝骞的意思。
「喷,这峡谷-—----若有两支兵马埋伏在高山上,咱们可就栽得彻底了,
不过,此地位属河中府,属于京畿腹地,咱自己的地盘,总不可能有兵马埋伏吧?」种建中喃喃道。
赵孝骞沉默不语,仍在打量前面这道峡谷的地势,越看越凶险。
「老种,这道峡谷叫什麽名?」赵孝骞问道。
种建中不假思索道:「此地叫河间谷,是东西走廊的要道,峡谷长约四里。」
「还有别的路通往汴京吗?」赵孝骞又问道。
「有,但要绕道两百馀里,渡黄河,从京兆府方向绕过去。」种建中苦笑道:「将士们归心似箭,若是此时绕道,魔下兄弟们怕是会不满-—」—」
赵孝骞叹了口气,他这麽懒惰的人更不想绕道,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风声鹤唳了?大宋境内怎麽可能有兵马伏击他们?
莫说他个人了,就算看看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三万兵马,也不至于有人敢冒这个险。
伏击朝廷兵马是什麽后果?九族销户的大罪。
「派出斥候,上这两座高峰探一探。如果没问题咱们再通过。」赵孝骞下令道。
种建中颌首笑道:「郡公用兵委实谨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