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光敬笑吟吟地看着梁太后,道:「太后,答应我,不要挣扎好吗?给彼此都留一个体面。」
梁太后冷冷地看着他:「你和赵孝骞——」
萧光敬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是的,我和他是一夥儿的,太后目否?」
梁太后沉默半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死得不冤!没想到本宫竟有今日。」
说着梁太后突然朝房门外大声道:「赵孝骞,我以死赎罪,不足惜也!愿宋辽两国善待我西夏国君,诸般罪业,皆我之过,莫牵扯无辜!」
房门外,久久没有回应。
梁太后怆然一笑,伸手端杯,猛地仰头饮尽那杯催命的酒。
房门外,赵孝骞一直站在阴暗的廊柱下。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亮,像晦暗的星辰。
又做了一件大事,结束了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女人的人生。
国家大事上,个人的恩怨与情绪无关紧要。
有些人什麽都没做,他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便已有了取死之道。
更何况梁太后也不算无辜,若让她活下去,将来的宋夏边境上,不知还会爆发多少战争,害死多少无辜的将士和百姓。
此刻赵孝骞的内心毫无侧隐和愧疚,反而有一种解决了麻烦的释然。
太后已死,幼主选择辅臣,掌控西夏朝堂需要不少时日,短时间内基本不可能再对大宋挑起战争,宋夏的边境至少能保十年太平。
而大宋的精力,可以从西北转移到北方,从此专心对付辽国,以及即将崛起的女真部落。
这就是梁太后一条人命对天下做出的贡献。
从这个角度来说,杀梁太后的影响力,比攻破西夏都城更大,它是能够影响宋辽夏三国未来战略的。
如果梁太后知道自己的死竟如此重要,九泉之下想必一定很欣慰,多干几碗孟婆汤吧。
许久之后,萧光敬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门,走到赵孝骞身后。
「解决了?」赵孝骞转身问道。
「解决了,梁太后的尸首已收验入柠,对外称是脑卒而亡。明日让李乾顺配合一下说辞便是。」
赵孝骞松了口气,二人目光对视,都轻松地笑了。
死了一个梁太后,对整个天下都是好消息。
战争狂人从古至今都是不被世界所容的,有时候对一个人痛下杀手,真的是一种积德行善,不知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可惜事情做得太隐秘,不能昭告天下,不然今晚赵孝骞和萧光敬做的事,绝对有资格被宋夏两国的将士和百姓供长生牌位。
萧光敬叹了口气:「梁太后已死,这杯酒果真劲道,
饮下去片刻便毒发了,这玩意儿是啥做的?」
「这句废话说的,如同说了一句废话------酒,当然是鸟的毒做的,传说鸟的羽毛泡了水之后有剧毒,服之药石难医。」
萧光敬闻言顿时有了兴趣,搓着手笑道:「世子能否给我弄一点酒,在下用来防身。」
赵孝骞正色道:「萧兄所请,自无不允。走,我请萧兄饮酒去,饮酒时再给你。」
萧光敬脸色一变,这个时候提起饮酒,话题是不是有点敏感了,刚才梁太后炫了一杯,现在都凉透了—————·
然后,萧光敬脑洞大开,杀梁太后的事,他和赵孝骞是唯二的知情人,现在梁太后死了,他萧光敬似乎显得有点—————多馀了?
「不,不!不用了!」萧光敬理智地拒绝。
『是不饮酒了,还是不要酒了?」
『都不用了!回头我自己弄,不劳烦世子了。'
赵孝骞拽住了他的胳膊:「!跟我还客气啥,咱俩合谋干了一件大事,今夜正应痛饮庆功酒,走你!」
萧光敬脸色大变,死死抱着廊柱不松手,凄厉地叫道:「不!不去!世子你不要太过分,非要赶尽杀绝吗?」
赵孝骞满头雾水:「什麽赶尽杀绝?』
「你是不是还想对我下手?想杀人灭口?世子,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赵孝骞神情顿时一惬,然后一脸恍然:「你不提醒我还没想到,对呀,你好像有点多馀了————·
萧光敬:
I
好想狠狠自扇一记耳光,我这张嘴比特么半掩门里妇的裤腰带还松,这不是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