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气得不行:「他年我若破了汴京城,也要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赵孝骞嘴角一勾:「你可以试试。」
萧光敬见大家刚见面,气氛便已如此剑拔弩张,不由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今日两国和谈,我大辽居中调停,
说话何必如此——..
话没说完,赵孝骞指了指他:「没你的事,秀儿,给我坐下。」
萧光敬不知是不是对赵孝骞有了心理阴影,被他一指后,萧光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乖乖坐了回去,嘴巴紧紧抿起,不敢再发一语。
堂内众人皆愣住了,萧光敬看着众人古怪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心中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恶感———·
刚才怎麽回事?刚才发生了什麽?
我特麽在我爹面前都没如此听话过,好伤自尊!
想想自己离开上京前,许下的热血又中二的誓言,什麽我曾经失去的,这一次我要拿回来————
自我厌恶感更深了。
这个赵孝骞,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在他面前,自己毫无悬念地被克得死死的。
刚才的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梁太后心中不由一沉。
怎麽回事?这位辽使似乎有点惧怕赵孝骞,这可不是好兆头。
辽国皇帝派他来是调停的,但若辽使如此惧怕赵孝骞,
接下来的和谈,辽使的黑哨还不吹得飞起?
梁太后敏锐地发现,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了。
现在提出更换辽使自然已来不及,可若辽使偏袒宋国,
这场和谈西夏不知要吃多大的亏。
心急如焚的梁太后一时竟有些无措。
章见气氛僵冷,不由笑道:「太后远道而来,一路风尘辛苦了,依老夫之见,不如请太后暂回驿馆歇息,咱们明日再谈如何?」
梁太后闻言点头,她正好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清三方的人物关系线,慢慢扳回局势。
于是三方见面后,梁太后深深地看了萧光敬一眼,起身离去。
官署后院,赵孝骞和萧光敬坐在一间偏僻角落的厢房里,终于单独见了面。
「外臣萧光敬,拜见世子。」萧光敬长揖行礼。
赵孝骞打量着他,笑道:「上次汴京一别,贵使好像圆润了许多,这次辽主又派你来当使臣,究竟怎麽回事?你都快干成使臣专业户了。」
萧光敬笑道:「是家父在朝堂上活动了一番,为在下争取到这次出使的机会,主要是为了与世子守望相助,互相配合,让宋国多占点便宜—」
然后萧光敬露出崇敬之色,道:「听闻世子领兵出征,
率偏师勇夺西夏都城,立下旷世之功,在下闻之,与有荣焉,早就看出世子不凡,没想到如此厉害,宋国有世子您这位重臣砥柱,将来何愁——..」
「好好,停!」赵孝骞扬手,叹道:「这马屁稿子背了很久吧?背出来好通顺。」
萧光敬急忙道:「在下对天发誓,绝非背好的稿子,而是发自在下内心肺腑之言...」
赵孝骞精神一振,有人发誓耶,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来,你发个毒誓,拿你家祖宗牌位发誓,你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崇拜我,若有半句假话,管教你萧家祖宗的坟头全炸了,祖宗们从棺材里跳出来尬舞头。」
萧光敬:「.——-其实,也没那麽崇拜,夸张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