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微笑道:「管好你的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若还是不懂,本王只能让你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王喜冷汗潜潜,双膝立马跪下磕头不止。
赵佶却仰头望向苍穹,喃喃道:「渭州,是个好地方—」
渭州城内。
环庆路经略司。
赵孝骞没想到,自己这个经略安抚副使,居然有自己的办公地点,甚至还有自己的办公室。
原以为经略安抚使只是个官名,进了城才知道,城里居然设了经略司,正经八百的朝廷官署。
以自己的官职身份,在这个经略司里,他是妥妥的二把手,除了章就是他了。
进城后赵孝骞便被请入了城里最豪华的酒楼,渭州的文官武将全部到齐,章设宴为赵孝骞接风。
官场应酬,杯交错,章亦不能免俗。
说实话,这顿酒宴赵孝骞很想拒绝的。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赵孝骞实在不想让自己留下恶名。
奈何环庆路的诸多官员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就好像接风什麽的并不重要,而是他们已饿了许多顿,就等这一顿开荤了。
一群官员待哺的眼神下,赵孝骞只好勉为其难地赴宴了。
席间宾主你来我往互相敬酒,赵孝骞偷奸耍滑套路无数,仍旧被官员们灌了个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西北人的酒量·...不得不服,千年以后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赵孝骞简直就是个娇滴滴的先天易碎玻璃圣体。
席间与折可适聊得热烈,折可适对那五千支燧发枪分外眼红,缠着赵孝骞问东问西,越问越敏感,幸亏皇城司的人没在场,不然折可适多半要被当成奸细拿进冰井务了。
赵孝骞则向折可适打听环庆路诸官员武将的姓名,性格,宋军抗击西夏军的战略战术等。
聊得越来越熟后,赵孝骞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章居然是宰相章怀的同宗兄弟。
按年龄,章比章怀还年长八岁,章怀要叫他一声哥哥。
赵孝骞知道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应是用手指抠喉咙,把刚刚喝的酒吐出来。
赵孝骞与章怀不对付,很担心章会不会在接风酒里下毒什麽的。
转念一想,章应该不会干这麽二百五的事,后果太严重了。
一顿酒宴下来,赵孝骞只记得频频跟官员们互相敬酒寒暄,但这些官员的名字和官职—————-抱歉,喝多了,一个没记住。
酒后回到经略司,赵孝骞躺在后院厢房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已是黄昏时分。
门外一名差役一直在静静等候,赵孝骞开门后,差役恭敬地告诉他,章在正堂处置边务,等郡侯醒酒后请他去正堂,章帅有事与郡侯商议。
赵孝骞赶到正堂,堂内尚还有折可适,种建中,宗泽,以及西北军的几名将领。
见赵孝骞终于到来,章须笑道:「郡侯酒量不佳,怕是要多练练,不然很难在西北交到朋友呀。」
赵孝骞睡醒后宿醉头痛得不行,闻言叹道:「下次谁再跟我喝酒,先领十记军棍再说,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堂内众人大笑。
又闲聊了几句后,章突然沉下脸,道:「下午前方传来军报,西夏军兵临洪州城,洪州知州姚可坤按老夫的军令,提前撤走了城中百姓,后撤百馀里,城中守军约五千人,直面西夏军兵锋。」
「还有一道军报,西夏军势如破竹,占我大宋堡寨二十馀,西夏梁太后兴许打算毕其功于一役,昨日已点齐三十万兵马,直奔洪州而来。」
在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