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倒是很淡定,他与赵煦的很多次谈话里,君臣二人其实对大宋未来的战略部署已有了大致的形。
辽国与西夏,在这几年里大宋都会有一些针对性的布局,对辽国是以暗中潜伏用间为主。
而对西夏,大宋是打算在火枪兵操练熟练后,对它来一次狠狠的打击,积弱的大宋首次震世界,西夏大约是第一个挨枪子儿的。
所以,两家经商的事情其实并不急,很快西夏会挨一记大耳光,以后就老实了。
当然,这些话属于机密,赵孝骞不方便对老丈人说,只是劝他稍安勿躁,不急于一时,实在无聊了多纳几房侍妾,多生几个漂亮女儿。
新婚十日后,日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任何风起云涌,最终都将归于平静,每天都过得轰轰烈烈,爱得要死要活,
那是琼奶奶书里的人生。
季节变换,已近入冬。
京郊城外,龙卫营驻地。
赵孝骞走在赵煦的身后,君臣二人的后面还跟随着一干文臣武将。
广无垠的校场之上,龙卫营的禁军将士正在操练变阵,两支队伍在武将的指挥下正激烈地交锋互搏。
与往常的演武操练不同的是,这次双方皆以火枪兵为中军主力,两军的侧翼则由轻骑兵和刀盾兵为辅。
火枪列阵,一轮两轮齐射,密密麻麻的弹丸朝对方阵营射去。
当然,既然是演练,就不能往死里弄,火枪的装药和弹丸都是经过改装的,
药量很少,弹丸也改成了比较柔软的麻纸弹。
这种麻纸质地柔软,打在人身上当然也会疼,甚至运气不好可能也是一个血窟窿,但它比实心铁丸的杀伤力还是弱多了,适合用于演武操练。
双方武将用尽生平所学,随着令旗的挥舞,不停地变换阵势,缓缓朝对方阵地推进,蚕吞。
赵煦站在司令台上,看着双方将士战意高昂,不由兴奋得两眼放光。
赵煦巡视龙卫营已不止一次两次了,平均每个月都要来两次,比女人的大姨妈还来得勤。
每次巡视都要求将士演武,各种形式的演武都操练过,比如火枪对阵刀盾,
对阵骑兵,对阵弓箭等等。
主角都是火枪兵,赵煦甚至许下重赏,哪位武将若能突破火枪兵的阵线,赏千金,晋官一级。
显然,燧发枪很争气,无论武将如何琢磨阵型和战术,都无法突破火枪兵的第一道防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战术都显得那麽脆弱不堪,一击即溃。
看着士气如虹的双方将士忘我地在校场上激烈厮杀,赵煦兴奋得脸都红了。
身后的一众文臣武将也露出了惊容。
如此高昂的士气和战斗意志,在这些臣子的印象里,似乎很多年都没见过了他们眼里的大宋禁军,还停留在松松垮垮,触敌即溃的印象中,这也是大宋的文臣们多年未敢言战的原因。
校场上的嘶吼喊杀声里,兴奋的赵煦扭头警了文臣们一眼,淡淡地道:「诸公,朕知尔等对兵役法多少有些不忿,今日观我龙卫营之演武,不知诸公对兵役法还存偏见否?」
章怀以下,一众文臣垂头不语。
赵煦语气渐渐坚定地道:「朕非昏庸之君,兵役法亦非昏庸之政,看看我土气如虹的大宋禁军将士,若大宋举国之兵皆如此,朕何惧辽国之铁骑,何必对辽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