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眼眸里的光芒黯淡下来,求助地望向赵煦赵煦微微一笑,道:「子安对朕也有大用,怕是无暇教你,此事不如作罢,
朕再给你找个好老师。」
「多谢官家。」赵佶行礼。
如今的赵信才十三四岁,表面看来还只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人也显得很清澈,毫无心机的样子。
或许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后,才能表现出真正的本色。
赵煦叫赵孝骞走到身前,拿起一封信笑道:「子安好本事,猜猜这封信是谁写给朕的?」
「臣猜可能是心仪官家的女子写的情书?好幸福哟!」赵孝骞露出一脸天真清澈且恋爱脑的模样。
赵煦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皱眉道:「子安,你好好说话!」
「臣猜不着。」
赵煦屈指一弹,笑道:「错了,是辽主耶律洪基写给朕的信。」
赵孝骞终于感到好奇了:「耶律洪基说什麽了?」
赵煦笑道:「说的无非是老调重弹,什麽宋辽兄弟之邦,睦邻与善什麽的,
没什麽新意。」
「但是,这封信里的语气措辞,可比往年柔和了许多,子安或许不知,往年耶律洪基给朕的来往的国书和信件,语气可是居高临下,读之令人十分厌恶,可是今年—哈哈!」
「看得出来,辽国对我大宋的燧发枪十分忌惮了,否则耶律洪基的语气不会这麽柔和,信里甚至主动提起了渊之盟,重提当年两国盟誓,说是兄弟之邦绝不相残,绝不启战。」
赵孝骞微笑道:「现在轮到辽国担心我大宋主动挑起战事了。」
「不错,子安当初邀辽使西郊秋猎,着实是一步妙棋,当时尚不觉得,这也没过多久,效果就出来了。」
「让辽使回去详细描述燧发枪之威,比咱们自己吹嘘厉害强上百倍,如今辽主约莫已确定,两国若再启战,战场上他们怕是再也占不到便宜了,这才有了这封语气无比柔和的信。」
赵煦看着赵孝骞,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欣赏。
这是一个无声无息间改变了国运的大才,而且他还是自己的宗亲兄弟,仅仅只是这封信,已让赵煦扬眉吐气了。
「子安,接下来宋辽两国是继续维持现状,还是———-挑起一场战事试试?」
赵煦突然问道。
赵孝骞还没说话,一旁的赵信却震惊地看着二人。
宗亲不可干政,这是祖宗规矩,官家却以国事相询,而且是如此重大的国事。
这些事难道不应与政事堂的相公们讨论吗?为何官家单独垂问赵孝骞?
此刻的赵信心情颇为复杂,抿唇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赵孝骞沉吟片刻,道:「大宋需要一场胜利,需要扬国威,所以臣认为,宋辽必有一战,但此战不在眼前,而在一两年后。」
「虽然我大宋有了新式火器,但它只是影响胜负,并不能决定胜负,真正决定胜负的,是人,是我大宋的禁军将土。」
「臣以为,既然官家推行新法在即,不如在新法中增加一条『兵役法』,提高将士的地位和待遇。」
「地位待遇提高了,一两年操练的时间充足了,大宋再向辽国宣战,以兵威先夺燕云十六州,再谋北方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