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争气,活不了那麽久,只能在九泉之下眼睁睁看我不停的娶妻生子,娶妻生子,而且我永远只娶十八岁的妻,就问你气不气———」
狄莹果然气了,还没到九泉之下就很生气了,像只小雌虎扑过来,恶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赵孝骞也生气了,这女人没事就动手,作为男人若再不反击,以后岂不是要被骑在头上?
回首掏!
马车内,狄莹一声羞臊无比的尖叫,车内瞬间沉寂了。
显然,赵孝骞掏中了她的要害。
汴京朝堂如火如荼查贪反腐,数日后,又有几名官员落网。
这次赵煦针对贪官的行动,一开始便站在了道德和大义的制高点,朝臣们们尽管心中反对,但实在无话可说,也不敢说。
毕竟黄河决堤,国都被淹,确实是非常恶劣的一件事,官家若不杀几个贪官,无疑有损皇威。
不仅如此,朝廷查抄贪官,确实也解决某些棘手的麻烦。
查抄的田产用于安置流民,查抄的钱财充入国库,然后分发给开封府和京畿州府县各地,用于灾后重建,缓解了朝廷的财政压力,
城外原本聚集的五万流民,如今只剩下万馀,而且流民们情绪很稳定,
都在安静地等着朝廷分土地。
只看反贪的直观效果,朝臣们便知道,官家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十日后,汴京城西万胜门,一群官员静静地伫立在城门外,翘首等待着什麽。
奇怪的是,官员们的目光不仅投向城外远处的直道,也不停地朝城门内张望,随着时间过去,官员们的神色也越来越焦急。
时近午时,城外远处终于缓缓行来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衣着打扮颇为怪异,大热的天却戴着裘皮帽子,穿着厚实的衣裳,明明热得不停擦汗,也不见他们脱下衣裳。
队伍大约百馀人,骑队前方高举着旌节长杖,长杖上倒挂着一只羊头骨,后面的旗帜上画着契丹族的图腾,分别绣着一头青牛和一匹白马。
城外等候的官员眼晴一亮,为首一名紫袍官员沉声道:「辽使至矣,楚王世子为何还没来?」
旁边的官员苦笑:「已派了三拨人赴楚王府催请,据王府下人回话,说是世子昨晚苦读诗书,熬夜至天明,此时仍在大睡」
紫袍官员叹了口气:「这位世子诗才绝世,苦读诗书倒也不奇怪,但事有轻重缓急,世子是迎接辽使的正使,今日可耽误正事了。」
辽使的队伍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紫袍官员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待紫袍官员走到辽使队伍跟前,为首的辽使却并未下马,而是神情倔傲地打量着紫袍官员。
两国遣使来往,都应遵行外交礼节,辽使这般举动,委实太过无礼。
而大宋的官员们却无可奈何,或者说,他们已习惯了辽国的傲姿态。
「本官大宋礼部侍郎钱仲深,黍为迎辽副使,拜见辽国贵使阁下,贵使一路辛苦。」钱仲深长揖行礼道。
为首的辽使终于正眼打量钱仲深,然后皱起了眉,张嘴倒是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只是语调有些怪异。
「迎辽副使?正使呢?」辽使问道。
钱仲深表情一僵,随即立马回道:「正使在汴京城中馆驿,正设盛宴款待诸位。」
辽使冷笑:「迎辽正使未至,所谓礼仪之邦不过如此,你们宋国人标榜礼仪华章,背地里谓我辽国为北戎蛮夷,呵呵,今日见尔宋国礼仪,简直贻笑天下。」
钱仲深脸色愈发难看,欲要争辩,却突然听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没出城迎接你们就失礼了?你爹没教过你,去别人家做客要懂礼貌吗钱仲深闻言一喜,又一惊,紧张地扭头望去。
辽使却大怒,眼神森寒盯着钱仲深身后的人:「你是何人?」
「迎辽正使,赵孝骞。」
说完赵孝骞并未行礼,而是指了指辽使,道:「辽国使臣既入我宋境,
当知我大宋礼仪,听得懂人话的话,请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