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拉着尤三姐的手,道:「咱们许久不见了,说说话。」
刚才与甜妞儿隔着桌案而坐,多少心头有些悸动。
三人说着,来到里厢,尤二姐提起一把青瓷茶壶,给贾珩斟起茶来,端将过去,温柔静美的脸蛋儿上满是痴痴之色。
尤三姐秀眉蹙了蹙,柔声道:「那齐王陈澄好端端的,怎麽谋反了?」
贾珩呷了一口香茶,说道:「还能是什麽?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当皇帝呗。」
这话一说出,贾珩心头也愣了愣。
他或许也是这样?
不,起码他现在其实还是没有这些心思的,无非是最大程度的自保。
尤二姐抬起螓首,那张人比花娇的静美脸蛋儿上,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尤三姐秀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好奇问道:「大爷,这等逆案会牵连不少人吧。」
贾珩道:「怎麽也有上百家官宦之家家破人亡,如果是以王更是能株连几万人,但如今朝廷百废待兴,朝局也不宜动荡。」
说着,捏着尤三姐肌肤光滑细腻的下巴,柔声道:「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尤三姐弯弯柳叶细眉之下,妙目之中似沁润着柔波潋滟,柔声道:「我这不是好奇?」
贾珩道:「那等会儿和你说。」
转而岔开话题,问道:「最近家里还好吧。」
尤三姐笑了笑,说道:「一切都好的,就是大爷不在家。」
素手及下。
「这话倒是和二姐儿方才说的差不多,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姐妹。」贾珩捏了捏尤三姐的脸蛋儿,却见丽人稚丽眉眼笼起一层娇嗔羞喜之意,而后却主动凑了过去,那两片宛如玫瑰花瓣的红唇,一下子印将过来。
少顷,尤三姐眸光痴痴而望,道:「这次,大爷立了护驾之功,不是该赐婚了吧,对了,还有那位乐安郡主。」
贾珩道:「赐婚这次不大可能了,如今正值国丧,完婚的事儿,可能还要再推一推。」
说来,他今个儿没有见到雅若,应该是在府中,等这两天去看看,还有妙玉,此刻身怀六甲,再有一两个月就该生了。
尤三姐眉眼婉丽,柔声道:「难道不封赏一些什麽?」
贾珩道:「要不给你请封个诰命夫人?」
尤三姐笑了笑,说道:「大爷,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再说我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哪里值得?」
贾珩若有所思地看向尤三姐的眸子,轻声道:「等将来都会有的。」
尤三姐闻言,芳心颤了颤,柔声道:大爷。」
贾珩抚着丽人的香肩,轻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尤三姐黛青秀眉之下,那双清澈美眸妩媚流波,柔声道:「那我和二姐伺候大爷罢。」
这段时间不见他,真是有些想他了。
这边儿,尤二姐正在愣神之间,却被自家妹妹拉了一下手,嗔怪道:「三姐儿。」
却在这时,尤三姐在尤二姐耳畔低语几句,也不知说些什麽,让尤二姐脸颊红若烟霞,一下子延伸至秀颈和耳垂。
贾珩也没有说其他,在尤二姐与尤三姐的侍奉下,静静躺在床上,看向帷幔上的苏绣花纹,却想起心事。
此刻,几案上的烛火如水而照,落在那帷幔两及,可见两张明媚如春华秋月的脸蛋儿,宛如绽放的并蒂双莲。
过了一会儿,贾珩起得身来,拍了一下尤三姐,低声道:「三姐儿,你娘有没有问过二姐儿的事儿?」
尤二姐倒是有些愣神,然后就觉雪背之上柔软袭来,刚要说些什麽,耳畔却听得三姐的耳畔低语。
尤二姐芳心剧震,目瞪口呆,这…这都什麽给什麽呀?实在不成体统。
尤三姐低声道:「我和秦姐姐有时候也这样啊。」
尤二姐闻言,抿了抿粉唇,也不好多言其他。
尤三姐玉颜酡红如醺,琼鼻鼻翼之中腻哼一声,扶住了尤二姐的香肩,说道:「她听说二姐跟了你以后,高兴的给什麽似的。」
贾珩面色顿了顿,剑眉倏扬,目光凝了凝,道:「等过段时间,再纳二姐过门儿。」
而后,如十五个吊桶打水。
尤二姐樱颗贝齿咬着粉唇,鼻翼之中不时发出一声轻哼,心头似有些羞恼,声若蚊蝇道:「三妹,要不…我们换换吧。」
尤三姐这会儿,已是凑到丽人耳畔低声道:「谁让我是妹妹,姐姐该让着我才是,等唤上大姐,以后就好了。」
尤二姐秀美玉颜酡红如霞,只是心神摇曳,已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由着尤三姐。
此刻,一墙之隔的院落——
厢房之中,还亮着烛火,丽人一袭兰白色衣裙,身形丰腴玲珑,而柳眉之间蒙起一抹幽怨。
尤氏素雅丶明丽的脸蛋儿上见着出神之意,不时抬头看了一眼尤三姐所在的院落,想了想,快步出了厢房。
银蝶就有些诧异,问道:「奶奶,这麽晚了,这是要去哪儿?」
「天热,屋里闷,有些睡不着,我出去走走。」尤氏神色间满是不自然说道。
说话之间,丽人蹑手蹑脚沿着回廊穿过一道月亮门洞,进入尤三姐所在的院落中。
此刻,夏夜明净,一轮明月高悬天穹,朗照大地,丝丝缕缕的月光薄如轻纱,宛如给整个庭院铺染上一层霜色。
而随着逐渐接近那亮着细弱灯火的厢房,尤氏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个不停,捏着帕子,蹑手蹑脚来到窗户近前,顿时就听到了那宛如阳关三迭的声音。
尤氏脸颊「腾」地一下羞的通红如霞,暗暗呸了一声,刚要离开,但听屋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音。
「大爷,大姐守寡这麽多年,也不容易的。」尤三姐柔声说道。
尤氏心头一惊,这会儿心神起了好奇之意,几乎是支棱起耳朵听着厢房中的叙话。
贾珩柔声道:「先前不是说过了,如果她想出府改嫁,我会和老太太说的。」
尤氏闻言,玉容倏地苍白如纸,忽觉芳心一痛,手中攥着的帕子就有些紧了几分。
她何时说要出府改嫁了?这人…怎麽就不懂她的心?
丽人一时间,只觉手足冰凉,那张素雅丶婉丽玉颊蒙起幽怨。
尤三姐的声音就有些断断续续,语调如同黄莺出谷,婉转娇媚,柔声说道:「大爷是真不知道大姐的心思呢?」
说话间,尤氏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缓步凑近窗口,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嘴里,沾了唾沫,捅破窗纸,往里瞧去,心头就是不由一惊。
这……他,三妹也太荒唐了。
实在没有想到,或者说远远超过丽人心头所想。
只是相比那少年捧高踩低,并行不悖,尤氏更为在意那少年会如何回答尤三姐的问题。
贾珩不解道:「我能知道什麽?」
「大姐她心里有大爷。」尤三姐柔声道。
尤氏此刻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敢错过一个字。
贾珩目光深深,默然片刻,温声道:「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尤氏秀眉之下,目光微顿,芳心轻轻一颤,捏着罗帕的素手,骨节发白,光洁如玉。
这是什麽意思?是能够接受她的意思?
尤三姐轻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了,正好二姐不想在底下,那就让大姐在下面。」
尤二姐此刻已然意乱情迷,根本听不清两人的胡话,而是心神沉浸在断断续续的惊涛骇浪中。
尤氏此刻,闻听三姐的胡说,又看到那实在难以言说的一幕,只觉娇躯酥软半截,几不能持,连忙拿着帕子,离了厢房,然后返回自己所居院落。
回到屋里,脸上仍是滚烫如火。
银蝶好奇问道:「奶奶。」
尤氏定了定心神,吩咐说道:「没什麽,去倒杯茶来,我渴了。」
银蝶稍稍诧异了下,也不再多问,然后端过一辈香茶。
尤氏一口将茶盅的茶水饮尽,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锁骨之下的蓝色衣裙微微起伏几下,抬眸,目光看向外间的明月,心神恍惚。
或许听三妹的意见?
可他会怎麽看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
丽人一时间心乱如麻,转而又有些怨恨,那人明明是个贪花好色的,连出家人都…碰到自己,怎麽就?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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