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西北局势崩坏,危若累卵!(月底,求月票!)
时光如水,匆匆而逝,不知不觉就又是三天时间过去。?? 6??Hu?.???? ???
在贾珩前往安南侯府上拜访以后,又放出内务府筹办皇家银号与远洋公司的消息,使之广传于士绅之间,金陵中的勋戚士绅争相打听消息。
此刻,西北战局风云变幻,和硕特蒙古终于退无可退,集合近八万兵马在青海湖东北方向的克土,与陈汉官军扎营对峙。
双方的近二十万兵马的营帐各依谷丘,连绵好几里。
在短短三四天时间内,双方兵马大大小小交手十几次,互有胜负。
而对峙了几天之后,天气渐渐已经进入七月中旬,天高云淡,风吹草低,牛羊在青草茵茵的草原上三五成群,咩哞不停。
柳芳在十馀骑的簇拥下,登上草丛茵茵的草丘,举目眺望远处的一顶顶白色的帐篷。
浓眉之下的目光现出丝丝轻蔑,转头对着一旁的石光珠笑道:「和硕特蒙古的兵马真是不堪一击!」
石光珠笑了笑,说道:「西北的蒙古比起北边儿的鞑子,可差得远呢。」
这段时间,京营兵马与和硕特蒙古的游骑的不分上下,给了二人莫大的信心。
「听说那小儿有一种千里镜,可以将数千里外的山川地形尽收眼底,可惜这次不能一并带回来,否则,能一观汗帐虚实,我等也可领数千骑,擒虏酋而还!」柳芳面容现在豪迈之色,慨然说道。
石光珠笑道:「那千里镜是卫国公特制的,王爷那边儿倒是有一支,是宫里的天子临行之前赐下的,等咱们这次班师回京以后,向圣上请求赏赐一件。」
贾珩虽然将红夷大炮带走,但崇平帝还有一副千里镜,在南安郡王临行之前,忍痛割爱赐给了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顿时如获至宝。
柳芳忽而目光阴狠几分,冷笑道:「贾珩小儿以为不让我们带千里镜和红夷大炮,我们就打不赢这场战事,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石光珠冷哼一声,说道:「小儿嫉贤妒能之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经此一事,也能让大汉朝的文武群臣看清他的嘴脸!」
柳芳感慨说道:「是啊,小儿就是不安好心,不过有红夷大炮在的话,隔着老远轰上一炮,说不得青海蒙古早就惊惶四散,哪里让我等这般奔波。」
石光珠眺望着西北方向,道:「如果我们等平定青海,收复西域,只怕是封侯都有可能。」
柳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石兄说的是,汉唐故地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基,西域收复,青史留名,指日可待!」
「两位将军,王爷唤两位将军过去。」就在两人畅想之时,一个身形魁梧的将校快步而来,向着两人唤道。
石光珠与柳芳对视一眼,在随从的陪同下,下了山丘,策马奔腾了一刻钟,在营房中停下,进入南安郡王的中军大帐。
步入大帐,就觉得气氛轻快无比。
这几天的势如破竹,无疑给了南安郡王等一众军将莫大的鼓舞,如今正是士气如虹,将校争先。
南安郡王苍老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军将,见诸将到齐,低声说道:「诸位将军,我军与敌拖延的太久了,虏寇还在自青海诸番部聚集而来,需得趁其立足未稳,展开会战,本王开始分派兵力,明日就与蒙古鞑子决战!」
下方众将校闻言,面色一谨,拱手听命。
「下面,本王开始调拨诸将,柳将军!」
「在。」柳芳昂首而出,抱拳说道。
南安郡王道:「明日,你领本部兵马出左翼……」
就在南安郡王调兵遣将之后,及至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两侧的崇山峻岭蜿蜒起伏,在皎洁月光之下,山影轮廓若隐若现,岳托领兵两万潜藏了多日,终于绕袭至湟源县以北的大南湾。
「王爷,前面就是湟源县城了。」副将楞额礼黑黢黢的面容上,虎目亮若星辰,压低了声音说道。
岳托沉吟说道:「城中守军有多少?可摸清楚了?」
楞额礼低声说道:「王爷,汉军留下了的一万六千兵马看守粮仓,但可以通过地道进去一部分,作为内应。」
南安郡王也非无谋之辈,湟源作为转运来自西宁粮秣的中转站,重要性可想而知,南安同样派驻了重兵镇守,以免为敌寇所趁。
岳托道:「今晚拿下此城,烧了他们的粮草,这边儿火光一起,大军明日就可会战而胜!」
楞额礼低声应命,身后的蒙古骑军在夜色掩护下,向着远处的湟源县城接近。
而此刻湟源城中的陈汉官军,以及领兵将校治国公马魁之孙三等威远将军马尚丶三等威镇将军陈瑞文,二将尚一无所知!
是夜,岳托领两万大军猛攻湟源城,与自地道潜入城中的内应例外夹击,领兵屯驻后方的治国公马魁之孙,以及陈瑞文两人不敌。
三等威镇将军陈瑞文战死,而马尚则领三千残兵向西宁府疯狂逃窜,自东峡谷败退。
而湟源城中大火熊熊,几乎燃遍了半边天穹,可供应十万大军近一个月的粮秣一下子燃烧殆尽。
岳托站在城墙之上,对一旁的副将楞额礼,沉声说道:「你领兵一万在东峡谷口扎寨,不可后退半步,我领余兵马固守湟源,抵抗三日,一举全歼汉廷大军!」
东峡谷口是为了阻遏西宁府来的援兵,而岳托领兵一万则是为了对抗从海晏驰援,想要打通后路的汉军。
天穹之上,一轮大如玉盘的明月高悬中天,月光照耀在广袤的大地上,而军帐之外的马嘶声与兵甲的碰撞声传来。
南安郡王身披甲胄,正在军帐中看着舆图,喃喃道:「自关西四卫沦陷,西北之民已不复见我汉官威仪,如今正是我大汉扬威的时候了。」
心底正自涌起万丈豪情,忽而军帐之外传来嘈杂之声,在安静的夜晚分外清晰。
南安郡王眉头皱了皱,沉喝道:「来人,外边儿怎麽回事儿?如此喧哗?」
这时,一个青年将校连同五六位将校,快步进入军帐之中,沉重而繁乱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处处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为首青年正是侯孝康,刚毅面容上,神情凝重,急声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湟源被和硕特蒙古攻破,此刻大火燃遍了天穹,我军粮秣只怕为之焚烧一空。」
粮秣被焚烧一空还在其次,他们七八万大军,已经被断了后路,只能困守在海晏城一线。
南安郡王闻言,面色刷地惨白一片,心头震惊,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毕竟是多年行伍,瞬间意识到问题严重,拉过侯孝康的手,问道:「马尚和陈瑞文呢?既后路有敌袭,为何不来奏报?」
此刻,这位郡王早已方寸大乱。???? ???????x.???? ???
就在这时,柳芳以及石光珠也听到消息,也领着本部将校过来,看向脸色难看的南安郡王,惊声道:「王爷,出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抚远将军金铉以操办其侄金孝昱丧礼为由,除却派了一位副将领兵六千兵马助阵外,并未出兵相随,之前甚至劝过南安郡王不要急于追击。
但南安郡王如何会听?
在柳芳与石光珠两部兵马遽下海晏之后,就命令宁夏总兵胡魁以及兰州总兵马旷各自分兵两万,合京营六万兵马,共领十万大军昼夜兼程抵达海晏。
金铉一时无计可施,只能领本部骁锐固守西宁城,与后方筹措粮秣的齐王等候大军消息。
南安郡王道:「侯将军,本王命你即刻领本部一万五千兵马,速速夺回湟源,馀下军兵待明日一早,退至海晏,随时向湟源进兵。」
侯孝康面有难色,沉声道:「王爷,湟源受袭,敌情不明,既然马将军领兵万馀尚不能守,末将领兵万馀如何夺回?」
换句话说,就是兵少,估计夺不回来。
南安郡王沉吟片刻,也有些举棋不定。
他这边儿留兵太少也不行,万一青海蒙古集合大军来攻,兵马太少根本抵挡不住,大军崩溃,那还了得?
就在这时,宁夏总兵胡魁开口道:「王爷,末将愿领本部兵马与侯将军合兵三万,先一步试着夺回湟源,以末将估算,敌寇既能悄无声息地远远隐藏下来,暗袭湟源,定然兵力不多,不会超过两万,否则早就为我大军斥候发现。」
宁夏总兵胡魁原是上一任西宁郡王金铖的女婿,接受南安郡王的调令,从宁夏调集了四万精兵随京营从征,两万兵马留在西宁镇守,亲自领兵两万随南安郡王出征。
此外,还有一个兰州总兵马旷领兵三万驰援,也亲自领兵两万随南安郡王从征。
也就是说,南安郡王加上京营的六万兵马,一共调度了十万兵马,以六万京营大军为主力,准备一举荡平青海蒙古。
南安郡王沉吟说道:「那就先行如此。」
其实这种情况,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那就是调集重兵重新夺回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