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几为纨絝膏粱(2 / 2)

而他因少时与表兄厮混,习些拳脚功夫,在贾蓉身旁,常有照应之举。

再加上,前身自从母亲去后,家中钱粮拮据,想入宁国府谋个差事,所以才在贾蓉身前大献殷勤。

说来,前身之所以魂归幽冥,为他所夺,也是因为此情。

如果按《红楼梦》原着的历史脉络,他最后是要在贾府谋了个二等差事的,在贾蓉之妻秦氏亡故时,露过一脸的。

不过,此刻贾蓉还未娶亲,其与营膳司郎中秦业之家的婚事还未定下。

「秦可卿……漫言不孝皆荣出,造衅开端始在宁,秦可卿这等绝世尤物,一入贾府,未来贾府之败亡就进入了倒计时。」

《红楼梦》原书记载,秦可卿死时,贾蓉二十岁,而冷子兴——这位周瑞家的姑爷,在演说荣国府时,贾蓉才十六岁。

「珩大爷……」小厮见贾珩出神,就是唤道。

贾珩就有些不想去,他受伤躺在床上这十来天,贾蓉连探望都没探望,却是见他前即日大好了,在宁荣街溜达,这才想起来使唤人。

念及此处,就道:「我二日,身子还有些不大爽利,大夫说不能饮酒,等过几日再过去。」

那小厮道:「那既是这般,我就先回话了。」

贾珩点了点头,目送小厮远去。

庆芳园

贾蓉丶贾琏围坐在厢房一方圆形桌子前中,时已入秋,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二人皆着了棉衫,风流倜傥,一派儒雅风流模样。

贾琏一身蓝白色绸衫,面如傅粉,浓眉之下,一双桃花眼眸自有多情流转,掌中拿了一个酒盅,抿了一口,笑道:「蓉哥儿,亲事说的如何了?」

贾蓉拿起一个果子往嘴里塞着,心不在焉道:「现在敲定了几家,还在说着呢。」

「你啊,怎麽怏怏不乐的,怎麽,怕成亲之后,被管束着,不能出来玩儿?」贾琏猜到贾蓉的心思,笑道:「你看你二叔我,成了亲又如何?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贾蓉不好揭破贾琏的底细,憋着笑道:「二叔所言是理。」

「怎麽不信?我在家中可是说一不二。」贾琏见贾蓉表情古怪,脸色也有些挂不住,板起面孔,以长辈的口吻教训,道:「早些成亲也是好事,你也不小了,天天在都中厮混也不像样,前日怎麽回事儿,怎麽听说你族中贾老四家中的独苗儿,被人开了瓢。」

「哎,就是和礼部侍郎家的粱公子,争一个花魁,那帮狗娘肏的,从后面偷袭我,贾珩在一旁拉了下,就挨了一记。」贾蓉提及此事,仍有些愤愤不平。

「那花魁模样俊不?」贾琏似笑非笑问道,对贾蓉也好,贾珩也罢,显然并不怎麽关注。

「二叔,我哪见得着?还不是被那礼部侍郎粱元招了入幕之宾。」贾蓉脸一下子垮下来。

「得罪了礼部侍郎家的公子,珍大哥还不将你腿打断。」贾琏打趣道。

贾蓉脸顿时苦了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待珍大哥打你,你到时只管过来寻我就是。」贾琏见贾蓉这副苦涩样,心头方惬意了一些,转而又温言宽慰。

贾蓉方转忧为喜,笑道:「二叔,冯紫英约了明天一起秋猎,二叔去不去?」

贾琏摆了摆手,笑骂道:「我才不玩儿这些,我看你是存心拿二叔我取笑。」

开国勋亲一辈,四王八公,历经近百年,其后辈子弟多不称器,疏于战阵,几为纨絝膏粱。

「不过,我倒是听前个大老爷说,听说舅老爷,将要大用了呢。」贾琏笑了笑,说道。

王子腾是他妻子王熙凤的娘家,贾史王薛四家同气连枝,如舅老爷大用,他在京都之中,也能多个依仗。

此刻贾琏和凤姐成婚不久,正是如胶似漆,恩爱两不疑的蜜月之期。

叔侄两个说笑着,不多时,一个仆人抽空插话,说道:「蓉大爷,冯家大爷来了。」

「二叔,冯紫英过来了,我去迎迎。」说着,贾蓉就是起身,向着外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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