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那些无本万利的手段,更不过是涸泽而渔罢了。要是成都府的百姓都信了三清道祖,做了清静无为,谁去赚那黄粱洞天的维修钱?」
老人负手身后,边说边走,浑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李钧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又或者,这才是他说出这番隐秘的目的之一。
「这一次川渝赌会的人能够进来,那也是因为出手买凶的人是吴家,其中牵扯到儒教的内部争斗,所以道门选择放任不管。否则就那几个序八的小跳蚤,早就被碾死了。」
李钧舔了舔乾涩的嘴唇,声音艰涩问道:「那为什麽我在成都府几乎没有看到什麽道门从序者?」
「李部长恐怕就没去过几个县吧?」
钱海笑了笑,「而且自古以来道士下山,那都是乱世,盛世太平他们那一套不吃香。况且道门序列可不允许他们过多参与到俗世之中,用这些牛鼻子的话讲,这会污了神念。」
「再说了,这人间哪儿有洞天安逸?」
钱海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充满了戏谑。
「老夫说着这麽多,李部长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钱海突然停下脚步,抬眼凝视李钧,「伱面对的不是困境,而是死局!」
「除了那些不成气候的武九,成都县范围内几乎没有你这样实力的武八。这不是因为这条序列的门槛有多难,没落的有多惨,而是道门不让。」
「如果出现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道门有人允许。」
老人脸色凝重,「不过,这可不是什麽好事。」
李钧此刻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肥壮如山的身影。
如果事实真如钱海所说,那个允许自己存在的人,恐怕就是余寇!
对方留着自己,自然不可能是什麽仁慈好心,只可能是另有所图。
李钧记得很清楚,自己在黄粱佛国之中看到的那头黄巾力士。
对方的拳架招式,以及其中蕴藏的内力,无不在证明他曾经的身份。
那余寇要动顾家,恐怕也是因为青城集团内部的势力争斗。
这他妈真的是举世皆敌啊!
李钧突然感觉到从四周虚空席卷而来的敌意,可就在此时.
铛!
那铜锁扣门的声音轰然响起。
体内血液激流,心中怒蛟抬头。
一股如刀般凶戾的怒意坠在心头,以恶意为磨刀石,刃口愈发锋利!
何为独夫,这就是独夫!
站在一旁的钱海突然感觉到阵阵凶意,心中不由错愕,「老夫这番话是为了打压他,怎麽还起反作用了?武道序列的人肚子里只有一颗胆吗?」
这位顾府总管连忙说道:「老夫今天跟李部长你说这些,是怀着诚意,想跟你谈个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