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砚面色一变,上前拉住幽王的手问:“殿下这是做什么?”
幽王冷眼看着柳乘舟。
这小子刚才坐在床前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柳迟砚看,在他心里已经死了几百遍。
柳迟砚知道他的弟弟在肖想他吗?
那本荒唐的话本里这小子无怨无悔地把救命恩人身份让给柳迟砚,再怎么被折磨都从不吐露实情,说不准就是被柳迟砚蓄意勾引的。
柳乘舟被幽王盯得浑身血液跟结了冰似的,感觉自己所有的龌龊想法都被幽王看得一清二楚。
他慌忙往后挪了挪,避开那锋利的剑芒,躲到柳迟砚身后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挺直背脊。
幽王眼神更冷。
柳迟砚转头看了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庶弟,觉得这小子着实不机灵。
他没好气地斥道:“还不快滚?”
柳乘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从长剑底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幽王没管狼狈逃走的柳乘舟。
他把沾了血的剑插回剑鞘中,森冷的目光转到柳迟砚脸上,只觉这人放到哪都能勾得别人为他情迷意乱。
“就该把你关在笼子里头,让你哪都去不了。”幽王伸手攥住柳迟砚的手腕,嘴里的话让人不寒而栗,“你这么喜欢勾引人,到时候把你连着笼子摆出去供所有人赏玩,是不是正合你心意?”
柳迟砚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好待在家里,怎么又惹着这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平静地说道:“我说过我并不喜欢男子。”
幽王说道:“你自然不喜欢,你只是懂得利用自己的皮肉让别人为你神魂颠倒而已。”他抓起柳迟砚的下巴,“只要是能帮你达成目的,不管是谁你都会顺从,我说得对吧?”
柳迟砚安静了一会。接着他笑了起来:“您说得没错,若不是这样,您也没机会得手不是吗?若我是个有骨气
的人,早在您要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出现在您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柳迟砚抬眸看着幽王,“若有一天有比您更有权势的人出现,对方还正好看得上我,想来我是会背叛您的。”
幽王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听柳迟砚这么说后猛地把人抵到床上,用力攥住柳迟砚的腰,十指在他腰间留下一个个殷红的指印。他冷冷地盯着柳迟砚,怒声说道:“你眼里便只有权势吗?”
从前也是这样,即使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也比不过占着正统的少年天子。
柳迟砚垂下眼睫:“对,我生来如此,殿下若要找什么清高出尘的枕边人,大可不必找我。”
不管如何,他都会好好地活下去,能活得风风光光便活得风风光光,实在不能他也不会寻死觅活。人生在世难免有诸多磨难,落入低谷便要去死,那不是正好称了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的意,他绝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幽王冷笑说:“那好,等本王成了那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讨本王欢心。”
柳迟砚抬首亲了亲幽王近在咫尺的唇,望着幽王含怒的眼睛询问道:“殿下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幽王不说话,只把柳迟砚的腰攥得更紧,仿佛在思考从哪儿下嘴把柳迟砚拆吞入腹好。
柳迟砚说:“难不成还是因为柳乘舟那小子不成?别说我与那小子是亲兄弟了,即便不是我也瞧不上他那样的。”
“既然瞧不上,你为何又让他近身?”幽王知道柳迟砚说的是实话,却仍是不满意。
他不喜欢任何人离柳迟砚太近,从听到人禀报说柳乘舟夜里来寻柳迟砚起他就起了杀心。
若非留着柳乘舟还有用处,刚才他那一剑就不知止削掉柳乘舟一绺头发了!
“庶弟庶妹于我而言与开阳他们差不多,既然他自己愿意和开阳他们一样伺候我,我自然不会拒绝。”柳迟砚缓声说道,“他若当真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不必殿下您动手,我自己便会处置了他——我容不得这种荒唐的不伦想法。”
幽王听着柳迟砚既冷漠又冷淡的话,只觉柳迟砚用这种态度对待别人时格外勾人。
确实。
照柳迟砚的性情,入不了他眼的人就算巴巴地把无数珍宝捧到他面前,他也不会施舍对方半个眼神。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小子而已,等日后没了用处直接杀了便是。
幽王暂且相信了柳迟砚的话,把柳迟砚困在身下亲上了那天生便略带几分薄情的薄唇,又与往常那样给柳迟砚留下一身的印记,仿佛想要在柳迟砚身上留满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此后几日幽王每天都趁夜而来,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偷香窃玉更有滋味,倒是没叫柳迟砚再搬回幽王府。
转眼到了月初,一大早便有人把柳乘舟接去幽王府。
这日也是秋闱放榜的日子,柳迟砚不打算和人去榜下挤着看结果,只派开阳早早去蹲守看个结果。不想开阳还没跑回来,报喜的人就接二连三地跑到柳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