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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以寻常甲片,就能出十几副上等护甲。”

罗燕行却让人抬上前几个箱子,一打开,里头全是同样品质的甲片。

袁知望有些惊愕,随即笑开:“这样一来,就不必配些普通材料了。”他看向罗燕行,“恭喜罗老板了,这回能从贾老板那儿赚上不少。”袁知望口中的贾老板自然是奇珍堂副堂主。

罗燕行却摇头,“袁先生,我不打算卖给奇珍堂。”她说出自己想要和奇珍堂竞争护甲行业的打算,“还请袁先生助我。”

袁知望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忙摆手,“罗老板可别拿我寻开心,老朽可万万得罪不起奇珍堂。”甚至还劝她,“罗老板,瞧在我与你母亲有些故交的份上,老朽也劝你一句,还是莫与奇珍堂作对了。他们的手段你也知晓。”

这些年因为生意竞争,被奇珍堂整得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可奇珍堂有一位修士坐镇,别人又能怎么办呢?

罗燕行却道:“那如果,供应我甲片的货商背后也有一位修士呢?”

袁知望微微睁大眼,“你说什么?”

罗燕行:“袁先生,我知您这些年在奇珍堂任职受了不少气,您是炼器师,多少人请您都请不到,可因为奇珍堂垄断护甲,您就只能在奇珍堂内任职,月钱多少都是奇珍堂说了算,连接些私活也要偷着防着。奇珍堂靠您才能贩卖护甲,您却处处受制,您难道就甘心吗?”

袁知望当然不甘心。当初他进入奇珍堂,为的是奇珍堂那位筑基修为的堂主,想着奇珍堂给的工钱低些就低些,只要能得到修士一句指点,这辈子也就值了。

可奇珍堂那位修士眼高于顶,根本不屑见他,而奇珍堂内并不止他一个工匠,等他反应过来,护甲行业已经完全被奇珍堂垄断,他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多少活干,没奈何,只能继续在奇珍堂拿着比以前单干还少的工钱。

罗燕行继续道:“您跟我母亲有旧,也算是我的长辈,母亲离去前还让我多多仰仗您,我也实在见不得您在奇珍堂受罪。”

她本来就说中了袁知望的难处,如今言语中有颇含温情,少了商人间的钻营算计,叫袁知望面色缓和不少,不禁考虑起她的提议,“那位修士,真能为你撑腰?”

罗燕行其实也不能确定,但做生意想要拉人入伙,少不了赊贷的,她笑道:“那位货商很看不惯奇珍堂的行事作风,所以才绕开奇珍堂将甲片供给我风行商行,由此可见,他背后那位修士也是如此。您不必太过担忧,若奇珍堂堂主真要动手,那位修士也不会坐视不管。”

一直安静看着的齐伯这时出口补了一句,“我们东家说得不错,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叫奇珍堂一家独大,百花齐放才是春啊!”

奇珍堂能发展到如今地步,依仗的不正是一位修士?如今将这层隐患撇开,也没什么可惧怕的了。

袁知望终于点头应承。

送走这位老先生后,齐伯对着烛光下看账的罗燕行道:“东家,此事是否太过冒险?”

其实在袁知望之前,他们也找过其他人,不是炼器工匠,而是银城其他有些资本的商人,这些商人都跟奇珍堂有旧怨,一听有机会扳倒奇珍堂,自然有了兴趣。

然而他们一听罗燕行说甲片和丹药的供货商在无名荒漠里,就纷纷摇头离去,有些脾气差的还骂他们风行商行不实诚,提出合作却想要单独把持一条甲片供应渠道,这跟奇珍堂有什么分别?合着弄倒奇珍堂后,就轮到他们风行商行一家独大了呗?

没人相信有人能在无名荒漠里开店做生意,修士的手段千变万化,的确有能力在危险重重的无名荒漠里庇护一方,可修士既然有这个心,为何不选个风水宝地?无名荒漠那是人能住舒服的地儿?

罗燕行若不是带着一支商队亲身经历过,她也不能相信。

罗燕行道:“过几日,我们提前送些货物进荒漠。齐伯,你再帮我备些重礼。”无论如何,他们和奇珍堂的这场仗都必须打赢,他们也必须赢得朝歌主人的青睐。

罗燕行回忆起在朝歌内的所见所闻,自觉能有五成把握。

修士也是人,也有所求,宋典来给奇珍堂镇场子,每年收取奇珍堂大半利润做供奉,朝歌的主人未必没有这层心思。

只是能不能将这座大山变成自己的靠山,还需要他们小心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