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虫子。
一张人脸出现在台阶上,五官诡异地扭曲,像一个人在永无止境的绝望和痛苦中尖叫,它嘴巴张开成一个细长的椭圆形,从嘴巴里伸出的吸盘正好吸在兰酩的脚踝上。
脚踝被吸附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水红色,黏液从吸盘上不停渗出来,打湿了黑色的裤角。
陆知的表情变得阴森,他突然伸出脚跺在了那张人脸上。
啪!
脚掌用力,结实的皮鞋鞋底和那张人脸亲密接触,狠狠碾磨。
“去死吧。”男人齿缝里挤出充满厌恶意味的话,“去死吧。”
人脸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
“啊……”兰酩突然惊呼了一声,他什么也看不见,触感和听觉就变的十分灵敏,此时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脚踝上有个冰冷湿黏的东西正在咬他。
陆知看到吸盘正疯狂的在兰酩脚踝那一层薄薄的皮肉上扭动着,仿佛那对它有无限的吸引力。
陆知清俊的面庞因为愤怒而痉挛,这种恶心的肮脏的东西,竟然也敢碰兰酩!
“你在做什么?”
兰酩的脚踢了踢,却被陆知的手臂抬高,与膝盖平齐,这让他的腰部受力,但兰酩没有力气,所以他软绵绵地陷在陆知的怀里。
吸盘伸出的长度有限,兰酩的脚抬高后,它被迫掉了下来,掉落的中间还试图伸长去勾,可惜无能为力。
啪!
陆知一脚将吸盘踩回人脸的嘴巴里。
“虫子解决了。”陆知冷冷的说。
陆知鞋底再次黏过人脸,人脸本就扭曲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
“滚吧。”鞋尖一踢,陆知注视着人脸带着他的鞋印滚下楼梯。
他听到兰酩轻轻唔了声表示知道了,他视线落到青年的脚踝,那里可怜的红了一片,上面还有那只恶心的人脸吸盘留下的黏液。
莫名的心痛,陆知垂下眼睛,比起沾染污秽,还是一尘不染更适合兰酩。
“主人,刚才那只虫子碰到了你,我给你擦一擦可以吗?”
不等兰酩答应,陆知已经急切地取出手帕,将被污染的地方细细擦净,将那里擦得全部泛红才算可以。
“可以了。”兰酩道,“再擦皮都要破了。”
“这就好。”陆知将手帕扔到台阶上。
兰酩将手机拿远,他不太喜欢开手机的手电筒,因为黑暗的环境里手电筒发出的光太过刺眼。
白色的光穿透力极强,将上面几层的台阶照出一条细细的明亮通道,一只只伸长的吸盘在白光下挥舞着,它们竭力伸长,伸向兰酩,既像渴望兰酩,又像是在渴望光芒。
“天黑……回家……回家……”
吸盘下面连着的椭圆形的嘴巴张大,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
啪!
兰酩的手机掉落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