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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皱眉,不赞同道:

“那是朝廷的马场,意义重大,你这般属于公器私用,免不得遭人弹劾。阿兄还想叫你翻过年正式入朝,此时被朝臣弹劾实在不智。”

秋东将一份废话连篇溜须拍马的折子重重拍在最后一摞上,表情郁郁:

“您知道我的性子,最不耐烦那些尸位素餐之辈整日打着为天下苍生着想的旗号,行蝇营狗苟之事。真要我入朝,不是我受不得窝囊气打死他们,就是他们合力弹劾我出局。”

太子也很头疼,他爹不争气,就给他生了这么一个弟弟,偏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导致他到了关键时刻连个可依赖的帮手都没有。

不是说阿弟嫉恶如仇的性子哪里不好,做提司,管刑狱,亦或者做一个侠客,一个单纯的皇子,都没有问题,却唯独做不好一个政客。

太子心下叹息,面上没表露出来,免得阿弟为难。

“我知你非那等只知享乐的膏粱子弟,你大张旗鼓,甚至不惜将国师也牵涉其中建立马场究竟是为了什么?”

秋东垂眸,眼前是一封地方官送上来的某村发生疫病,县令做主将整个村子重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任由村人在里面自生自灭,最终在经过长达一年的抗争后,终于将疫病彻底消除,为自己请功的折子:

“您就当是我想敛财吧,如今朝政多艰,百姓多艰,就连咱们兄妹吃穿用度也与普通乡绅家一般无二,可丰都城内那些世家贵胄高官显贵,一个个奢靡无度,醉生梦死。

前儿重恩与我说,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庶子,在斗鸡场上一掷千金,两个时辰输掉八千两面不改色,夜里还能呼朋引伴进那秦楼楚馆,为花娘的头夜大打出手,单是茶水费就不下千两。

他们既然有钱花在玩乐上,那不若花在我的马球场里吧,赌马球不比斗鸡精彩?甚至我可以允许妓子进入我的马球场做生意,只要她们给得起价格。”

太子眉头深深皱起,搁下手头事务,严肃道:

“那些人可都不是傻子,你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怎会安心将钱扔进你的篓子里?”

秋东眼皮子都没抬,淡淡道:

“同流合污?还一定是谁吃亏呢。等他们进了我的坑,就该庆幸我还保有一丝理智,没直接带人上他们家去抢。”

太子听的额角青筋直跳,想说他从小绝不是这般教导弟弟的,自打发现阿弟性子刚直后,就一直刻意引导他多共情旁人的不易。

阿弟性子倔,以往最看不上那些寻花问柳,醉生梦死,草菅人命之徒,连跟他们说话都嫌脏。眼下不仅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甚至想从他们手里掏银子。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太子总有种惊人的直觉,深感此事不简单,但阿弟不说,他也没办法从他嘴里掏出实情。

“你非做不可吗?此行定然会为你招致无数骂名。”

尤其在父皇只有他们两个皇子的前提下,他们兄弟难免被人拿来比较。

若父皇多生几个儿子,阿弟这般搁在里头倒也不算太显眼。

太子心想,又是忍不住埋怨父皇不行的一天呢!

秋东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将厚厚几摞奏折分好,面上淡淡的:

“非做不可。”

“不要亲自出面。”太子只能这般无力叮嘱。

好歹最后一层遮羞布还是要盖的。

“重恩会去处理。”他道。

太子想起乐重恩,知道那是个最谨慎不过的孩子,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忧心乐重恩年纪小,经验不足:

“这样吧,让杜恒跟着你,有什么只管差遣他。”

杜恒是太子妃的族弟,今年二十出头,于东宫谋了个舍人的职位,为人低调,性情温和,从未仗着是太子妃族弟的关系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秋东听闻这位小杜大人很得太子妃父亲老杜大人的看重,如果没有意外,等太子登基,小杜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