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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东垂眸,没吭声。

蓝将军继续对封二舅说:

“我把丑话讲在前头,往后封家在外行走,也不能再打着我的旗号行事,你知道我的脾性,一经发现,绝不留情。”

封二舅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脊背都塌了几分,无形中散发出狼狈的气息,哪里还有昔日儒雅商人的样子。

蓝将军又对蓝固业道:

“你是个好孩子,勤学苦练,样样不差,可你命不好遇着那样的父母,只能自认倒霉。你替我儿过了十多年好日子,我儿却险些在你生母手里丢了性命,我不迁怒已然是强自忍耐,再想随着我回蓝家却是万万不能了。

咱们之间的父子缘分到此为止,日后你入了军营凭本事吃饭,我不会特意打压,你也别顶着蓝家人的名头行走,你就是你,固业,懂了吗?”

蓝固业重重的跪在地上,给蓝将军嗑了三个头,再抬头时额头已然红肿一片,双眼含泪,声音沙哑:

“固业,谢将军多年养育爱护教导之恩。”

蓝将军略过乌植夫妻没谈,就是认同了秋东的处理方式。

当然他心里还是觉得让封四娘在乡下种地是便宜她了,之后他会让人特意关照,地还得种,往日这二人施加于他儿子身上的那些手段,也得叫他们一一尝试。

每日不重样,直至他们死亡的那一刻为止。

最后,蓝将军起身深深朝小夏大人一拱手,十足诚恳道:

“待我回并州处理完手头的急事后,会亲自上夏家负荆请罪,届时老人家要打要罚,绝无怨言。”

夏成墨心里对此人的态度十足复杂,若没有此人出现,小姑姑孤身一人,还失了记忆,手无缚鸡之力,会遭遇什么他都不敢想。

村里随便一个有些力气心思龌龊的男子,就能为所欲为。

可小姑姑在蓝家的遭遇,是个人都气不顺。

哎。

只能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思及小姑姑在逃亡途中容貌尽毁,失了记忆,遭的罪光是想想他就心肝儿痛,就想将当年害的小姑姑那般之人挖出来挫骨扬灰。

哦,当年查清楚真相后就没留下骨灰?那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可面对蓝将军,小夏大人还是很体面的将人扶起来,慎重表示:

“在下会将此事及时告知家中长辈,届时全交给长辈们抉择。”

蓝将军面对秋东时,温和的拍拍他肩膀:

“不是要给你母亲迁坟吗?我在并州等你,蓝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还有,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做父亲的失职。”

他走的时候,顺道儿将屋子里其他人都给带走了。

此时秋东朝窗外看去,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街上也有了商贩们行走间闹出的动静,隐隐绰绰,听不真切。

竟是折腾了一夜。

伸个懒腰,迎着晨风,瞧一轮红日缓缓越出天际线,将他浑身也染上霞色,偏头道:

“想说什么,你直说吧。”

小夏大人挤了过来,和秋东一道儿瞧了日升东方的绚丽,用手指在空中描摹出云霞的形状:

“并州书院建在山间,我幼时常随你母亲去山顶瞧日出,你母亲拿一张厚厚的毯子将我们二人裹在一起,任外面的风如何吹,我二人却浑身都暖洋洋的。

那时常有人来家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