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非曲还是不满意。
秦尤死在监视器前皱着眉看自己之前的表现时,心中满是困惑,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改进。
或许是她练习了太多次,已经把这一幕魏婧需要表现在表相上的所有细节都刻在了心底,哪怕是她放手让自己彻底入戏后,也没有丢掉任何细节,任谁说,这都该是完美的表演。
为什么傅非曲还是不满意?
秦尤真的很困惑。
包括过了的这条,她也没觉得自己的表现有比之前好,明明没有什么差别,之前究竟差在哪里?
而且傅非曲除了第一条很明确地给出了指令外,之后大多都是一句“不行”或是“继续”,极偶尔才会给出一些建议,最后这十条,他除了“继续”什么都没说,这种操作只能让秦尤心中的疑问更甚。
秦尤不是那种有问题会憋在心里的人,于是她直接找到了傅非曲,问出了她的疑问。
终于拍到了满意的一幕的傅非曲身上那种暴躁而苛刻的大导气质已经彻底褪去了,此时揣着手窝在预览监视器前的样子,像极了很有防备心的野生松鼠。
看到秦尤突然出现,又听她突然发问,傅非曲也是一脸受惊的样子,又开始了一贯的磕磕巴巴:“呃……呃差在哪里?”
傅非曲紧张地看了看左右两边,好像想找个人来救他,不在导演状态的傅非曲和秦尤的气势强弱对比完全反了过来,如果有不知内情的人从旁瞥一眼,可能还以为秦尤在欺负傅非曲。
但是周围压根没人在看他们,所以傅非曲只好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你演得没问题,我说完你要更心虚点,你确实演得更心虚了,但你心虚了,势没有却虚,魏婧应该是个外强中干的感觉,但是你的气势是实心的……”
傅非曲伸手比划了下,虽然秦尤没看懂他在比划什么,只知道他是想解释这个“实心”。
“你和关荷李察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对比不对,本来应该是他们压倒魏婧,最后魏婧才勉强,勉强啊,拿回了主动权,她看着杨破云离开后,是要咚得一下坐到椅子上的,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经把她的力气全耗尽了,她是强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你的气势太足了,魏婧身上确实有那个顽强的劲,但是更类似于细细的一根丝线,而不是一条扯不断的麻绳,这种微妙的感觉不是你能调整出来的,这更类似于空气中一种气势的平衡,所以我就想让你多演几遍,把你演累了,累到和魏婧一样……就差不多了。”
秦尤欲哭无泪,所以傅非曲只是想让她疲惫吗?她后来绞尽脑汁想要换演法原来都是在白费工夫吗?
不过这也算好消息……她不用改换演法了,她摇摇欲碎的自信心立刻又拼了回来。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我可以往疲惫的方向去调整,或者我们也可以先演别的,先拍个一天戏,我就算是铁打的也得累了。”
傅非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哦……可以先拍别的。”
秦尤:“……”
傅非曲挠了挠头:“不过那种感觉不一样啦,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又有那种很笃定的感觉了,就是要这样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停让你重复,让你怀疑自己,你才能达到魏婧的那个状态。”
傅非曲从座位上起身,给秦尤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