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批评处分吗?谁没个疏忽的时候,我现在身上还有不少处分呢,我也没想你一天想打了败仗的脱毛鸡一样,振作起来!」
欧阳以为政府申斥了张凡,深怕张凡心里承受不住,才耐着性子压下火气宽慰张凡。
「这麽年轻,受到组织这样严厉的批评,多亏老娘我来的早,要是来晚一点,一个三甲医院的院长,在自己办公室哭鼻子,这都成事故了。」
欧阳瞬间得意的想着,她想的也对,平白无故的让人家代表组织申斥,心里真的是不好受。
张凡楞了楞。
「我没垂头丧气啊,我就是觉得老李平时看着人畜无害,走路都小心的注意脚底下,深怕踩到什麽一样,怎麽胆子这麽大?」
「蔫人出狠招,你心里不难受就行。领导给你什麽处分,要是超过警告,我就去政府闹事去,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又不是在你的任期内。要处罚就处罚我!」
欧阳如同老母鸡护小鸡仔一样!
「没啊,没给我处分啊。就是带了句话,要抓紧管理不要放啊!难道还要给处分?」
张凡诧异的问道。
「额!」欧阳老太太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出不来了,原本发黑的脸,刷的一下好像白了一点,然后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老太太觉得有点丢人,所以装着生气的样子,甩手就走了。
张凡张了张嘴,话都还没说完,欧阳就走了。
感觉有点害臊的欧阳在办公室里噘着嘴给仙人球浇水,窗外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终于开始呜呜呜了,天气也灰暗的厉害,刚进十月份,茶素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
茶素的暖气是十月中旬开通的,但医院是自己烧的,当天气下降的时候,茶素医院的锅炉就开始烧了起来,很多有老年病的老头老太太带着换洗的衣服,如同候鸟一样,慢慢的向医院移动。
张凡下班的时候,大雪已经开始下了起来。秋末的雪花格外的湿重,不像冬天的雪花那麽飘逸。秋末的雪花夹杂着还没变成固体的雨水,落下来就如同一口粘痰一样,粘在人的脸上,往下出溜,很是难受。
茶素很多哈族蒙族开始过宰冬节了,有钱的宰一匹马或者杀一头牛,平常人家往往都是杀只羊过节,巴音现在算是有钱人了,她和学峰两口子的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的。
巴音手里有存款,学峰的牛肉摊子生气也旺,小两口商量着请医院的人来家里过节。
而邵华家,每年这个时候也准备着一些食材。
边疆的冬天绝对不是内地人能想像到的。
有时候不储备一点食材,真的是不行,往往一场大雪过来,菜市场关门,肉摊子歇业,所以邵华老娘带着张凡老娘也开始做着一些边疆特色的食物。
菊花茄子是张凡比较爱吃的,经过霜杀过的秋茄子,虽然水分少了许多,可胜在有嚼劲,洗乾净上锅蒸,有七八分熟的时候拿出来放在菜板下,压上大石头,压出茄子中的水分。
然后热麻油带上蒜泥浇到茄子上,略到一点醋,乖乖吃的时候比肉都香。
因为张凡爱吃,所以邵华老娘做的很多,家里忙的热火朝天的。
就在大家高兴高兴准备迎接冬天的时候。流感如期而至,更让人秋心的是,不光有流感,连手足口病也如同像是来过节一样,尾随着流感杀进了茶素。
美美吃了一顿的菊花茄子的张凡,晚上躺在床上和邵华聊着天,聊着医院的后勤院长,张凡很少对邵华说工作上的事情,因为张凡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能承受,就不用讲给邵华。
可今天不同,张凡心里真的是受到了震撼,一个人能被吓成泥瘫在地上,得有多恐怖啊。
邵华也相当的惊讶,白天的时候,后勤的院长还给邵华说,想单独请张凡吃饭呢,不过当时邵华笑着没接话。
「辛亏我留了个心眼,啥都没说,天啊,真的人不可貌相啊!」邵华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年轻男女就聊不成天,聊着聊着,两人就开始比试功夫了。
而在茶素周边的一个叫杭盖的县城医院里,一个儿科医生正在值班。内地发达一点的城市,一个县医院规模上三甲的很多,毕竟人多,比如羊城的虎门,你说它是个省级城市也没人怀疑,可特麽的它就是个镇。
而茶素这边的县城,你说他是个镇,有时候都好像站不住脚。过来过去就一个大十字,然后就出城了,一点都不夸张。而杭盖县,就坐落在草原边上,号称蓝天的城市,天空的确是蓝如宝石。
一边是草原,一边是高原湖泊,环境是美的没的说,可经济实在是没什麽可说的,经济不行,养不住人,每年刚毕业的学生等考上医师资格证丶老师资格证后,想都不用想,一点都不带留恋去了大城市。
而杭盖的县医院里,儿科医生是从妇科拉壮丁拉过来的一个医生,因为儿科原来有四个医生,结果一个生孩子,一个活动着想调走,两个大学生直接考证后,连档案都不要就走了。
院长强行留都留不住,只能从妇科拉了一个医生来当儿科大夫。不然儿科都拉不开栓了,就儿科主任和妇科医生两人,你一天,我一天得值班。
结果,半夜的时候来了个孩子。她随便看了看,以为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开了点退烧药,给了点抗生素,就打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