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章 学到就要教到(2 / 2)

医路坦途 臧福生 5223 字 1个月前

女主任一手拿镊子,夹起一血管的外膜,一手拿吸引器,随时准备吸取积血和冲洗液。

张凡一左手拿钳子,夹住血管的另外一侧,然后右手拿冲洗枪,开始冲洗。

到底是怎麽一个动作呢,这样说或许有点模糊。

很多人小的时候玩过给气球里面装水,其实就是这个麽动作。

气球的口太小,而且还会收缩,所以小朋友们配合着,一人拉着一边,然后把气球伸到水龙头处。

就是这个一个动作。

简单吗?不,对于医生来说,这个动作太难太难了,没有几万次的锻炼,想都不要想做这种手术。

血管外膜也就3~4mm,别说咳嗽丶手抖了,只要医生之间,稍微有一点点不同步,这个血管就废了。

「主任,保持住,放下吸引器,让二助接替你的吸引器,你要给我打开血管外膜,外膜有点烫伤,我要修复。」

「额!」几个首都的主任,汗水都下来了。太难了,放大镜下搞电镜下才能做的操作,真的,太难了,要求太高了。

剥离丶挑起,然后尖嘴剪轻轻的,轻轻的慢慢的把血管烫伤的外皮剥离修整。

这玩意,如果放大N倍的话,其实就和做包皮手术一模一样,就是把外皮给减掉。

手术室外,任丽组织着内科医生一边关注着伤员的生命体徵,一边开始让年轻的内科医生们学习专家们的用药。

「强心剂,当达到一个极量的时候,会出现抑制作用,大家看这里……」任丽一边理解,一边给年轻医生指出重点。

而手术室内,几个专家带着放大镜,也如同学生一样,盯着张凡的双手,紧紧的盯着张凡的双手。

他们太清楚,这个操作方式的重要性了。

老李的材料为什麽不能推广开来,原因很多,竞争的材料也很多。

比如,欧美比较流行的生物培养,就是用患者本人的皮肤经过生物工程,养殖出需要的皮肤。

这个很不错,但局限性也很强,费时间不说,还费钱。

这样一来,这玩意就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起,而且,能用生物工程来培养的工作室,全球都没几个,所以,普通人短期内是指望不上的。

而老李的这个材料,绝对能媲美培养出来的皮肤,但手术要求太难太难了。

所以,当张凡彰显出他的张氏刀法的时候,众人眼睛都直了。

「手术,还能这样做?」

「天啊,原来血管这样做能提高存活率啊。」

「牛,真的,太牛了。」

他们太懂行了,当张凡进入关键步骤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认真,当初的不屑一顾,当初的恼火,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修复血管,修复淋巴,一步一步,张凡做的相当的完美。

真的,看着战士脸上慢慢的原本烧的坑坑洼洼的脸上全部慢慢的爬出了蜘蛛网一样的血管丛。

「老李,材料!」就如在实验室的时候一样,张凡要开始使用皮肤材料移植了。

他接过皮肤,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全是战士的脸部的立体结构图。

结合系统,他在脑海里,一块一块的模拟。

就在张凡闭着眼睛模拟的时候,手术室的专家们都没有催促。

走了九十九步了,现在最后一步了,大家不敢催促,也不能催促。

当脑海中完成最后一块的填充后,张凡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

「开始!」

端端吻合丶内外模分离,建立神经,建立淋巴,形成面部肌肉,填充动作肌肉。

一步一步,手术室鸦雀无声,每当张凡拿着新材料在蜘蛛网一样的血管丛丶神经丶淋巴管中穿行的时候,众位专家心都是提起来了的。

「天啊,他是先构造血管,然后让血管自己蔓延到组织中,想法真的太天才了。」

「手真稳,出手几乎都是在一呼一吸之间的,原来是这样啊!」

各位专家都从张凡的手术当中学到了自己难以闯过的门槛。

这就叫懂了,明白了。

只要知道自己缺乏的地方,那麽他们就可以练,就可以去肝,怕就怕,永远无法明白错在哪里。

或者当他们明白错在哪里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允许他们拿着刀子上台子了,这就是外科医生的可悲。

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一个外科医生有一个好老师的可贵。

「明白了。真的懂了,原来我是想错了!」30x的主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很是特护的眼神望着对面这个年轻的医生。

脸部结束。

颈部结束。

胸部结束。

「张院,患者的四肢能不能分开同时进行?」

首都儿科烫伤主任忐忑的问道,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他们没有一点点的疲倦感。

因为,他们跨过了一个门槛,跨过执业生涯的一个相当大的门槛,可以说他们冲破了他们的执业天花板,现在肾上腺激素满满!

「行!但,不能勉强!」

「好!绝对不会,稍有问题,我们立马停手。」

几个主任分头开始做起了四肢皮肤的异体移植。

做的是那麽的小心,做的是那麽的激动。

天啊!他们好似当年第一次主刀一样,心中的激动都无法言表了。

「张院,这边,这边吗,填进去好像不太贴敷!」

「你看,这样,四肢要做动作,皮肤一定要预留出一定的量,而且,这边的血管必须提前连接起来。」

张凡不停的指导着他们,自己学到了,就要交给别人,张凡把自己结合系统的知识,一点都不保留的交给了众人。

而手术室外,年轻的医生还没什麽感觉,看着这些专家的医嘱,没什麽想法,「都是什麽啊,怎麽用的啊!」

而任丽他们这一级别的医生,越看越有意思,一会皱眉头,一会好似相同,一会又好似想不通。

手术,慢慢的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