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看到的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是一人独霸状元厅,门口还要贴个装逼的对联。
已经在里面的两个状元,分别是万历十一年的朱国祚和万历十四年的唐文献。
林泰来认识唐文献,先按翰林词臣的礼节规矩,打了个招呼说:
「四年前与唐前辈比武,晚辈我侥幸赢下一招,一直想着重与唐前辈较量。」
朱国祚诧异的看了唐文献一眼,唐兄你还有这种牛逼的历史?与林泰来比武只输了一招?
然后林泰来又对朱国祚说:「朱前辈好名字!」
朱国祚平和的回应说:「你的名字也不错!」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国祚与大司寇陆光祖乃是嘉兴府同乡,想到陆尚书的遭遇,他不便与林泰来太过于热络,所以寒暄完就没话了。
林泰来也不在意庸俗的人际关系和无效社交,看到屋里还有第三套桌椅文具,就直接坐了过去。
然后把玩着桌上的镇纸,对唐文献笑道:「方才拜见陈学士,他实在太客气了,说要给我另外收拾出一套桌椅文具。
明明这里就有现成的,完全不用再兴师动众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
唐文献无奈的提醒说:「你现在坐的这处是隆庆五年状元张元忭的地方,他刚去世。」
林泰来:「」
镇静!子不语怪力乱神!
绝对不能因为心悚而站起来!这会破坏他的无畏形象和强者人设!
正在这时候,申用懋走了进来,叫道:「听说你来了这边,正好要找你!」
兵部也挨着御街,与翰林院只隔着一个衙门,串门很近。
然后申用懋将一大迭文稿放在桌上,对林泰来说:「这是近日搜集到的相关诗词曲,你来看看!」
林泰来闲着无事,就一边与申用懋说话,一边翻看文稿,冷不丁看到一首小曲:
「不道状元难事,但一缘二命,未委何如。
招贤榜作寄私书,遮天袖掩贤门路。
别的罢了。俺把笔花高吐。你真难展舒。
俺把笔尖低举。随君扫除。
便金阶对策也好商量做。」
「宗桑!」林状元连方言都骂出来了,「是谁如此不晓事,胡编乱造?」
自己凭本事考中的状元,哪里靠人情了?
申用懋伸头看了眼,「一个叫汤显祖的人写的曲子。他是南京官,近期任满,正在京师叙职。
反正这个人出了名的愤世嫉俗的,当年连张江陵都敢顶撞,政见有点倾向于清流,但文艺水平真不错。」
林泰来冷哼一声,当年在张凤翼求志园里,与汤显祖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讲情面!
随即林泰来对屋外的右护法张武喝道:「你给大门外的张文传话!多派人去找一个叫汤显祖的官,江西临川人!找到了就请到这里,无论用什麽办法!」
同屋的朱状元和唐状元面面相觑,虽然没说什麽,但心里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怎麽突然觉得这状元厅的高雅画风即将不保,未来会变成白虎厅?
林状元继续翻看文稿,这次仔细了许多,忽然又看到一首名字叫《林郎曲》的长歌。
「林郎昔在长安见,高馆张灯文酒宴。乌云斜绾出场来,满堂动色惊绝艳。
得郎一盻眼波留,千人万人共生羡。人方爱看郎颜红,郎亦看人广座中。
一个状元犹未遇,被郎瞥睹识英雄」
「这是什麽鬼?」林泰来疑惑的问道,读起来还挺琅琅上口的。
申用懋解释说:「这是与你有过交往的京师红伶玉牡丹所鼓弄出来的作品。
上次你来京师考武状元,不是请她包夜很多次麽?」
林状元回忆了一下,终于依稀想起来一个被王十五压制得很惨的美人形象。
最近为了功名,一直修身养性丶谨言慎行,导致火气有点大
「可恶!此女竟敢不经我同意,擅自蹭我的热度!」林状元拍案怒喝道。
随即又对屋外的右护法张武吩咐道:「你去大门外向张文传话!
去教坊司西院胡同,把玉牡丹给我请到这里!我要狠狠的教训她!」
吩咐完了后,林状元觉得还是有什麽地方不周到,屋里好像还有两个同事?
便又转头对朱国祚和唐文献说:「两位前辈可否暂时回避一下?」
朱国祚:「」
唐文献:「」
历代状元前辈快睁睁眼吧!这传承百年的状元厅,声誉要毁于一旦了啊!
家教颇严丶严禁生育资源外流丶只能做为娱乐业云玩家的申用懋颇有兴致的说:
「本来西院玉牡丹这两年声势稍衰,但最近却又重新翻红,与东城本部的夭桃堪称近日最当红的两大名姬。」
林状元忽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孤陋寡闻了,不耻下问的说:「夭桃又是谁?」
申大爷惊奇的反问道:「你不知道夭桃?你见过她啊。」
林状元有点懵,作为一名状元,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那麽差吧?拔掉无情不认人和完全不认识是两回事!
申用懋答道:「就是你去年年底冲顾宪成讲座时,被你打晕的那个美人啊。」
林泰来无语,这也能火?
申用懋继续解释说:「夭桃与玉牡丹两个美人,一个号称是被九魁状元打过,另一个号称是被九魁状元之妻打过!风头一起力压群芳!」
林泰来:「」
然后申用懋翻出一张文稿,「这里也有夭桃写的小曲。」
只见得上面写道:「题名独占黄金榜,画眉同登白玉床。
虬臂奋,凤身齐,桃花春浪锦鳞飞。
妾为马,君作骑,忽然梦里状元归。」
看完后林泰来突然意兴阑珊,这踏马的,就算白嫖都是自己亏了!便宜的都是对方!
九魁状元的名号,忽然成了自己的桎梏,以后再也没有白嫖的乐趣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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