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嘴角一动,似笑非笑:「来都来了,再说这些不是太晚了一些麽?看来大唐是真的打算把咱们晋州当成伱们的后花园了?北戎人没落到了这种程度麽?可大唐就没有尊重一下我们河北这些本土宗门麽?」
红袍长孙空听得直皱眉。
虽然现实是北戎人在天井道也的确没有多少影响力了,但是这种言语一旦传出去,只怕北戎人又要在这边生事了。
只不过自己来得的确太突兀,有些硬闯的味道,难怪人家恼怒。
可不这麽做行麽?
宇文成峰和自己几乎是同时到,自己若是慢一步,也许就要被这厮给得手了。
看样子月庐宗这边根本就不知道这灿花青鱅究竟意味着什麽,万一真的迫于压力或者被宇文成峰一阵忽悠说服,萧逸云就把青鱅交给对方了,那再想从宇文家夺回来,那就难比登天了。
「萧兄,长孙空道歉了,的确事急从权,……」
长孙空再度道歉,他虽然实力略逊于萧逸云,但是并非惧怕对方。
月庐宗在晋州可以称雄道霸,但对大唐这些顶级门阀来说,却还不够看,长孙家只是不想被宇文家以及虎视眈眈的大赵宗门渔翁得利罢了。
「事急从权?可萧某看不出哪里有什麽急事?」萧逸云盯着对方:「就因为这一尾灿花青鱅?那长孙兄可否说一说这算是什麽急事麽?要用这灿花青鱅救命?」
毫不客气的嘲讽味道溢于言表,平素萧逸云不是这样的,但是今日的确让他有些恼怒。
钱百川到现在都没出现,这本该是钱百川的活儿,就成了他打头阵。
而大唐这边又如此猖狂,若是偷偷摸摸渡河潜入晋州也就罢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当没见着。
可你这如此大模大样当着自己面冲入鱼市,若是自己都还畏首畏尾,不敢发作,那以后这东河鱼市还怎麽管?
那不成了你们大唐的东河鱼市了?
人家大赵那边虽然也有些唐突,但是人家只是来了几个筑基,这还是合乎规矩的。
长孙空一窒。
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
一尾灿花青鱅,值得事急从权,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长孙空既然出面,也就知道这事儿现在没道理可讲,讲道理也没用,还是得把事情办了,至于说日后如何修复弥补与月庐宗的关系,日后再说。
「萧兄,千错万错都是长孙空的过,这其中原委,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我先将这尾灿花青鱅拿走急用,等到此间事了,长孙空专程到飞云山或者贵宗山门请罪,一应贵宗处理,如何?」
长孙空如此姿态倒是大大出乎萧逸云的意外,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长孙空的建议。
一尾灿花青鱅而已,他方才瞅了一眼,就是个头大一些,年岁长一些,也许会有丹元,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什麽千年鱼王之类的货色,灵力感应就能知晓。
见萧逸云有些意动,长孙空心中一定,只要萧逸云同意,宇文成峰他并不惧,拿到青鱅,任谁再想要从自己手中夺走,就是休想。
「那此事就如此了,萧兄,此番事了,必有厚报。」不等萧逸云点头,长孙空已经凌空一跃,便已经飞至鱼池上方,只要拿到青鱅,哪怕萧逸云不答应,也由不得他了。
宇文成峰大急,「萧兄,此事还要再议,我们宇文门阀对此青鱅……」
「宇文成峰,你若是再要在此纠缠不休,就休要怪我们长孙家对你不客气了。」长孙无恨眼见得终于得逞,喜出望外,哪怕实力远不及宇文成峰,也悍然不惧地踏前一步,要挡住宇文成峰。
宇文成峰脸色铁青,双手一圈一推,长孙无恨便被震出三丈开外,猛然拔地而起,直扑鱼池,他决不能让长孙空得手。
孙玮庭和万象派的人也都迅速围了过来,眼见得局面又要混乱起来,还没等萧逸云制止,就听得依然落在鱼池中的长孙空讶然怒吼大叫:「鱼呢?!鱼在哪里?!」
萧逸云和在空中的宇文成峰都是一愣,萧逸云一个箭步跨过,而宇文成峰也降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鱼池了。
偌大一个鱼池,水并没有多少,虽然先前有些泥浆混入,但是以青鱅一百多斤的体格,长达一米多,一目了然,哪里有什麽大鱼?
萧逸云震惊之下,骇然发力,整个鱼池里的水被他一掌排空浮起在空中,除了一些泥浆沙水,哪里有什麽鱼?
可那头灿花青鱅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在鱼池里麽?这麽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怎麽就不翼而飞了?
隐形了?
还是成精化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