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你还没说伱怎麽一步飞升三重天,这等天赐际遇,势必要全副身心沉浸其中,若是让你知晓这些俗事杂务,那才要扰动你的道心,成为天大的遗憾呢。」方宝旒大大的不以为然:「你记得当初闭关修行前我们就说过,一切以你提升境界实力是最为关键,失去了你这根主心骨,一切都是虚妄,而现在你能连晋三重入筑基中段,便是做好的回报!」
听到方宝旒提及这一点,屏风外一直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听着二人对话的宣尺媚也忍不住了:「是啊,淮生哥,你怎麽做到的连晋三重,我们从未听过有这种事情,你这两年闭关苦修已经顶得上人家十年之修还有馀了,真要有什麽秘法,我和宝旒姐也可以借鉴一番,你可不能藏私!」
这个问题可把陈淮生问住了。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内里的具体情形,但有一点他明白,这应该和诸多因素有关,赤鲫血以及金须鳌王根,紫阳内炼要术,虎猿二灵对金须鳌王丹元的吞噬和消化储存于鼎炉内,这几样缺一不可,可这些因素能对人言麽?
起码虎猿二灵和鼎炉的因素只能永远藏于心中。
「一言难尽,但日后你和宝旒筑基时,我倒是可以有一些经验看看你们二人能不能派上用场。」
陈淮生只能应道,但实际上能不能有用,还不好说,还不如在赤鲫血和金须鳌王根这些灵材上下下功夫。
沐浴结束,陈淮生才回到静室。
他暂时没有见别人,除了方宣二女,也就只有才从山门那边归来的闵青郁得见,连任无尘和云蕾都暂时不见。
飞升三重这种太过骇人的异举,陈淮生还需要评估一下如何告知宗门,才能避免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嫉妒。
山中的拮据局面倒是在他的预计之中,他甚至都很惊讶于几女主持道院日常事务,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山门那边瞒是不可能瞒得过去的,也不可能去瞒,只是需要一种合理的解释给山门,让他们接受这种事实。
「宗门对你的惊艳表现应该是很高兴才对,为何还需要如此谨慎的态度?」宣尺媚有些不解:「哪个宗门只怕都应该渴望多出一些这样的弟子啊。」
「理论上是如此。」陈淮生点头,「但尺媚,你也莫要小觑了人类的劣根性,我是掌门亲传弟子,但实际上我是李煜师伯代掌门招入,掌门其实与我并无传艺之恩,另外朱师伯甚至尤师伯,对我并没有多少好感。」
宣尺媚讶然:「为什麽?淮生哥你什麽时候得罪了朱师伯?尤师伯,是尤少游麽?淮生哥你现在都是筑基四重了,尤师伯不过是筑基八重,他也奈何不了你了,只是朱师伯那里为何对师兄不满?」
「还不至于,朱师伯对我也没有什麽不满,大概是和他的亲传弟子卓一行有些关系吧,卓一行原来拜入朱师伯门下时和我们几人关系一直很冷淡,也许就把这份情绪代入进去了,朱师伯也受了一些影响吧,但朱师伯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做什麽,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陈淮生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若是我入登紫府,也许就不必在意外边的风风雨雨了。」
宣尺媚何等聪慧,陈淮生只是寥寥几句,她就明白了。
原本以为九莲宗旧有宗支这些弟子可能和老重华派的弟子有些不睦,但没想到连陈淮生这种老重华派的嫡传弟子,内部一样也有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阴微龃龉。
「每个宗门都多多少少有这样的阴暗面,尺媚你也不必介怀。」方宝旒解释:「元荷宗一样有,只不过那个时候你的心思可能没有放在其上,注意不到罢了。」
宣尺媚摇头,「元荷宗也有,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当时不愿意去知晓罢了,只不过现在觉得这种事情到哪里都摆脱避免不了,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陈淮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思考了一阵之后才道:「《紫阳内炼要术》是赵嗣天介绍拿到的,我希望以内炼之术来提升灵境,在宗门里亦有不少人知晓,倒是可以以这一点来做解释,当然,赤鲫血也是一个由头,无需瞒人,……」
这些理由都要铺垫好,陈淮生素来不惮以恶意猜度人,尤其是那些对自己有敌意或者恶意者,亦包括哪些心胸狭隘者。
现在的重华派已经隐隐成为一个大杂烩,除了老重华派的弟子,元荷宗丶玉菡宗以及鬼蓬宗,甚至还有如净芙宗丶妖莲宗这些九莲宗的余支都有弟子主动来投,看样子也是元荷宗与鬼蓬宗加上玉菡宗的加入,起到了很大的示范作用,所以许多不愿意留在原有宗门的这些弟子索性就都选了重华派,这一点连重华派都没意识到。
来源越是庞杂,日后利益就越是纷乱,一两年间可能大家鉴于尚不熟悉,还不好妄动,一旦情况摸熟了,只怕各种么蛾子就要冒出来了,陈淮生不知道重华派诸位主事人做好这方面心理准备没有。
但他需要防微杜渐,把各种可能考虑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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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