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大墓镇煞,有人要劫狱(5k)
温言真不是在忽悠土夫子……
因为他也真不记得小胡子到底叫什麽名字了。
他对小胡子的印象,也只剩下那身装扮,还有下巴下面的小胡子,那张脸长什麽样,都模糊掉了。
当小胡子因为锚的混乱,被撕碎,散落在岁月里,回档次数也用完了之后,再被岁月彻底淹没的时候,随着时间流逝,他这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
温言努力回想了一下,隐约之间,都有一种感觉,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对方叫什麽名字了,只记得一个小胡子的代号。
他在烈阳部的资料里查,也真的是查无此人了。
有人记得他叫什麽名字?
连温言都开始不记得了,印象开始模糊,能记得的也只有具体的事情。
温言是真不信还有别人能记得。
正好,这座镇压看守所本身就带有一些奇效,温言只是开个头,剩下的,就让土夫子自己去想吧。
很显然,土夫子这种有些本事,而且对自己也很有自信的家伙,未必信别人,但他会信他自己。
看着土夫子面色变幻,温言给自己点了一根,将一包烟丢到对方面前。
「聊聊吧,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找到那个裂缝。
那个裂缝里到底跑出来了什麽东西。
你常年河边走,应该知道,有些阿飘类的东西很难搞。
伱不要以为你没招惹到,人家就会放过你。
那只是你以为而已。
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土夫子沉默着,自己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道。
「我其实不知道我记得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个裂缝所在的墓,烈阳部的人也看过了吧?
壁画里是唐风装扮,但是那里的文官雕像,戴着的帽子,却是典型的明乌纱。
而且石碑记录,雕梁上的文字,是不是也都看起来很乱?」
「烈阳部的专家,给出的初步结论,是疑似套冢,有存疑。」温言随口回了句。
土夫子抬起头,嘿嘿一笑,说起这个,他整个人都显得自信了起来。
「烈阳部里的专家,倒是有两把刷子。
我开始的时候,也以为是套冢,墓中墓。
一个唐墓,一个明冢,同葬一穴,一上一下,一外一内。
但是我仔细看过之后,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还有我学的东西来判断。
的确是套冢没错,但更深一层,是这俩都是假墓。
只是一天的时间,烈阳部的专家,应该还没看出来吧?」
「不错,我现在看到的记录里,的确没有这点。」温言实话实说。
土夫子听到这话,眉头一挑,算是被挠到了痒痒处了,他最得意的地方,就是这里。
聊了几句之后,他就已经不太在意自己到底被什麽东西影响到了,心里也没了要出去的想法。
有一点温言说的挺对的,要是压根就没他老板这个人,那他就是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待在这个看守所里,的确是最安全的。
「秦岭本就是神州龙脉之一,如今看来,还是一个最重要的界限。
按照我的推测,那座墓最初的风水格局,肯定跟现在不一样。
最初的墓应该是唐初的风格,当时的风水格局,造出来的应该是镇煞墓。
墓中无主,而那个裂缝,便是代替了墓主,被镇压住。
所以,其中中室旁边的耳室里,住着的应该是镇墓兽。
镇压着墓主室通向外面的唯一通道。
我当时去看的时候,那里还有几根遗骨在,镇墓兽可能几百年前就死了。」
温言静静的听着,心说,这家伙果然知道不少东西。
以这个家伙的专业水平,再加上是第一个下去的专业人士。
而后来下去的专业人士,很多东西都看不到了,少了信息,就很难推测出一些东西。
烈阳部里,对这些事非常精通,而且又对异类了解的专家,那是真的稀少。
「后面呢?」
「我看了一下第二个明墓里的很多东西,再去查了查史料。
推测,是几百年前的时候,关中郡的一次大地震,让那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
那里的山体被抬升了,而裂缝原来所在的位置,就向下沉了一些。
然后,有人发现了这点,就建了一个墓中墓。
同样是镇煞墓,以那个裂缝为墓主,将其镇压在里面。
按照我的推测,那个位置,最初的时候,就是被龙抓在爪心,死死的封锁住。
后来变了一次,就有些要脱离了。
只是那时候被某个天才在不影响原有格局的情况下,给套了个假冢,相当于把牢笼扩大。
然后能继续将那个裂缝抓在龙爪里,继续将其困住。
可惜,时移世易,当年的情况,已经不符合现在的情况了。
那里镇不住裂缝了。
不是我找到它,而是它能被人找到了。
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也就是最近的事。
之前我觉得是我运气好,现在我才明白。
是我乾的缺德事太多,去帮别人扛雷了。」
土夫子长叹一声。
温言打量着土夫子,还真有点意外。
「你对自己的认知,清晰的让人出乎意料。」
「从我开始学这些东西开始,学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盗墓者不得好死。
就算是灵气复苏之前,这件事本身就要面对各种风险。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灵气复苏之后,风险就更高了。
再加上,我拿到的书,开篇就说了,盗墓损阴德,损气运。
这分金定穴,相墓判穴的本事,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我没忍住诱惑,一步错,步步错。
我早就想过,我会怎麽不得好死。
只是没想到,可能会是怎麽死的都不明白。
我不想被什麽异类弄死,死的不明不白。
相比之下,我还不如被烈阳部收监,最后枪毙了,起码也死的明明白白。」
温言点了点头,到底是有点文化的人,不算是什麽丈育。
「清醒明白了一辈子,不想死个不明白是吧?」
「是,你们要是最后弄明白那里跑出来的是什麽,能在我临死之前告诉我一声不?」
「行。」
「我有一些资料,我想在想起来的时候,给你记录下来。」
「我会跟这里的管教说一下。」
土夫子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温言。
「真的没有老板这个人吗?」
「我可以当着祖师的面告诉你,我也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麽,长什麽样子,也查不到。
但是我也记得好像有这麽一个人。
而有这种感觉的人,我掰着指头都能给你数过来。
剩下的所有人,对这个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
这就是客观描述,靠你自己判断了。」